“回大人的話,這個只是算咱們自己銀庫中的,那些錢不能動用,所以沒有算。”
王通笑著點點頭,稍微一算,用手輕彈了下紙片,開口說道:
“給張世強留二百萬兩做備用,其他的一併帶到京師去吧!”
聽到王通的口氣,張世強和蔡楠都禁不住朝王通手上看過去,到底有多少銀子,怎麼留二百萬兩好像留的不多一樣。
六百五十一
監糧宦官許廣和天津兵備道於計勇在聽到王通即將離任的訊息後,忍不住湊在一起喝了幾杯,想著今後快活日子可要來了。
不過酒過三巡,卻也琢磨過味來,在天津衛做錦衣衛千戶的時候他們都被壓的死死的,眼下去京師那邊任錦衣衛指揮同知,身份地位更是不同,還是得罪不起,高興又有什麼用,再說,兩人現在在天津衛這裡那裡的都有不少生意,也藉機發財,如果真得罪了,這些錢財可就是一場空。
結果兩人小酌幾杯之後,回家各自安排人去王通府上送了禮物,並說等去京師赴任那一日,一定前去送別。
其餘衙門倒還好說,左右和王通的關係都是不差,天津衛的商戶們對王通的去留最為緊張,所謂人走茶涼,天津衛如今這麼好是因為王通在,若王通走了,誰知道會如何。
好在王通此去京師是高升,而且如今朝中的局勢只要稍有認識就能判斷明白,去往京師,等待著王通的是大好前程。
天津衛是王通的起家之地,王大人去了京師,而且高升權重,自然會照顧自己出身的地方,大家可能還會得到更多的好處。
一來是感恩,二來也是藉著這個機會拉扯上關係,王通離任的訊息剛放出去,送別的人就踏破了門檻,當然,與其說是送別,倒不如說是送禮,有資格面見王通的,還要詢問下王通去了京師之後,天津衛這邊如何安排。
“本官去了京師,天津衛不會丟下不管,這邊在做什麼,有什麼事,都會有快馬傳遞到京師,本官也會第一時間決斷,天津司和錦衣衛本官教給張百戶來管……對,以後就是張千戶了,虎威軍那邊也是蔡監軍和李團總、譚團總……對,一切都是不變……不必擔心,若有什麼不妥,直接可以去京師找本官,現在快馬往來不用三天,本官依舊給你們做主……”
從正月十二開始,每天這樣的話,王通都要說十幾遍幾十遍,當真是口乾舌燥,留在天津衛過節的大商家都是紛紛登門拜訪,王通也只能不厭其煩的解釋再解釋。
正月十四,天津衛海河邊照例大開燈廠,王通和天津衛各處該打招呼的人也都招呼過,訊息傳開,眾人心中的不安也都消退,一邊是王通解釋的實在,二來眾人也心裡有個判斷,天津衛如此興盛,每年稅賦金山銀海,國庫得益,京師得益,京師和天下各處的高門大戶,誰家不是在天津衛開設生意,也都賺的盆滿缽滿,這裡已經成了能下金蛋的母雞,也是各方都在其中得利的聚寶盆,除非上面瘋了,要不然怎麼會和自己的錢袋子過不去。
心思安定,王通這邊也就多少得了閒,總算輕鬆下來,外面的人打發了,自家人卻還有事稟報,海河巡檢司湯山稟報,萬曆十一年的正月,不管是三水王沈枉還是黑鯊沙大成,都是帶著家眷在天津衛過年,聽到王通要去京師之後,兩個人的反應卻是不同。
“沙大成那邊託屬下來問大人,他的妻妾子女要不要隨著大人一同搬到京師去,並且送上程儀五千兩,沈枉那邊也送程儀五千兩,不過卻沒說這個話……”
聽湯山這般說,王通不過是淡淡一笑,開口說道:
“原本以為這沈枉已經老實了,沒想到他總是琢磨向外蹦躂,他以為本官去了京師,天津衛就沒人管他了嗎?不必理會,只要派人盯緊了,不要讓他把人弄出去,現在咱們天津衛的船隊越來越大,又有沙大成這邊幫忙,他還能掀起什麼風浪。”
湯山跟著笑了笑,開口低聲說道:
“大人,那四艘炮艦還有十五艘廣船,這個是算在水師裡,還是算作三江商行的船隊?”
湯山低聲問了句,王通一愣,似笑非笑說道:
“廣東水師來天津衛協防,就是因為天津衛美歐水師,那四艘西洋船和廣船不過是因為三江商行和外洋貿易缺少船隻,這才造的,之所以上面有幾門炮,那也是海上多海盜倭寇,造出來防範的,你懂了嗎?”
湯山臉上也是堆滿了笑容,躬身小心說道:
“小人明白,小人明白,三江商行出海的生意太多,所以要造大船,這番人的船裝貨多,順風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