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為勇悍,裝備最為精良的都是主將和他的親兵家丁,這一干人不光是裝備好,大多還騎著馬匹。
所以這等彰顯軍威的場合下,都是主帥率領騎兵走在最前,而這步卒佇列往往都是在最後,並且儘可能的精簡,將隊伍中那些最體面的選拔出來,其餘的人根本不讓參加,而且旗手這邊往往是拿著大旗騎在馬上,顯得高大威風。
虎威軍一出現就打破了這個常規,旗手是步行,最先出現的也是步卒,眾人一邊驚訝一邊準備看笑話。
官兵的步卒是什麼樣子,大家又不是沒有看到過,穿著的戰襖都是破爛,能在上面打個補丁已經算齊整了,大部分人臉上有菜色,好像從來吃不飽的模樣,街面上最下等的角色才是這個模樣。
莫說是其他地方的兵,在京師中也只有禁軍好些,京營的兵卒不少都是這樣的貨色,能有什麼好看的。
大家一邊等著看笑話,一邊有些失望,起個大早來佔住位置,本想著這禁軍、薊鎮軍、大同軍三家合力在草原上滅掉了那俺答部,韃虜那邊一定是騎兵居多,想要有這樣的大勝肯定也是靠著騎兵。
看看人馬如龍的景象也是美事,誰想著一出現居然是步卒,這讓人真是洩了一口氣。
不過看到那渾身鎧甲的長矛步卒,眾人都是精神一振,平日裡只在騎馬的軍將身上看到這等甲冑,沒想到居然在步卒身上也能看到,有點意思。
更有人想,是不是這禁軍將走在前排的步卒都弄了身甲,這些披甲的沒準是什麼軍將親兵,到了後面就不行了。
街道上越來越安靜,只能聽到步點鼓的節奏和齊步踏地的聲音,一排排穿著板甲的步卒走進城中。
街道雖然寬敞,但虎威軍長矛兵的標準橫隊和縱隊隊形都無法展開,所以佇列變得很長,第一排是披甲勁卒,每一名士兵都是精神飽滿體格健壯,神色堅毅的目視前方,整齊的向前行進。
第一排如此,第二排如此,第三排也是如此……喧鬧和議論一點點的被壓下去,到最後變得鴉雀無聲,每個人都在全神貫注的看著行進中的虎威軍,每個人都在感嘆,每個人都在議論,天下間怎麼會有如此的兵馬。
不少人都是眯著眼睛觀看,不時的閉下,因為經過黑化的鎧甲還好,長矛卻不時的閃爍寒光,士兵們並不是在展示著自己的軍威,他們充滿自信,他們有過證明自己的戰績,他們不需要特意做什麼,他們現在只是在行軍。
長矛兵的佇列們走完,接下來是火銃兵,火銃兵將火銃抗在肩上,他們身上都是鑲嵌甲葉的皮甲,火藥袋和鉛丸袋掛在身上,儘管他們沒有前面長矛兵那麼威風,可火銃兵都是虎威軍中的精銳老兵選拔而出,那種從容的精悍更顯出他們的不同。
火銃兵走過,則是三門由馬匹拖拽的火炮,炮車上正坐著三名兵卒,拖炮的馬匹上也有騎兵駕馭,各個都是嚴肅之極,火炮本身就是一種震懾,讓人感覺更是讚歎。
長矛兵、火銃兵、炮兵依次經過,這卻是第一團的序列,接下來就是第二團,將剛才的景象重新演示。
再接下來才是騎兵,看過了前面的步兵再看這時的騎兵就沒有那麼大的震撼了,只是看到騎兵們身著盔甲,馬匹上也都有皮甲遮蓋,整齊移動,好像是個怪獸一樣,街邊看熱鬧的百姓,樓上高臺上看熱鬧的富貴人家,都情不自禁的屏住呼吸。
等虎威軍走完,然後才是薊鎮兵的六千兵進城,這些兵馬自然是按照從前的規矩精選而出,騎兵為主,步卒也都是體面健壯的。
薊鎮不同於其他地方,一般步卒訓練也足夠,這樣的兵馬行走在街上,若是從前,京師見多識廣的百姓也會挑起大拇指稱讚幾句,奈何前面走的是虎威軍,那種從未見過的威武氣勢已經是將所有人震撼,後面的即便出彩也算不得什麼了。
薊鎮兵經過的時候,路旁又漸漸喧鬧起來,等到大同的騎兵入城,大家覺得也就是尋常了,不過如此而已。
……
先前在人群中那些大義凜然的書生,開始還向前擠擠,等看到虎威軍的長矛佇列入城之後,臉色開始發白,動作開始僵硬。
入城的虎威軍士卒們沒有左顧右盼,只是看著前方,可這些想鬧事計程車子們都情不自禁的向後退,誰也不敢說話,誰也不敢靠前。
不光是他們,兩邊觀看的百姓們都是屏氣凝神,有抱著孩子出來瞧熱鬧的,孩子喜歡熱鬧,本來正高興,大軍經過,氣氛一下子安靜過來,小孩子最懵懂可也最敏感,肅殺之氣瀰漫,立刻被嚇得大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