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鬥就是在這個時候打響了,大隊人馬在滿套兒魚貫而出,趕往金礦,什麼計謀局勢,真要到了戰鬥將近,也就是簡單的比較力量。
四千多城傍騎兵扈從在商團武裝周圍,科爾沁部撒在草原上的輕騎都是趕往滿套兒,這段距離,行軍不過一天,大軍行動,小股騎兵的滋擾已經沒有任何作用,靠近了反倒是會被城傍騎兵一口吃掉。
草原上的勢力習慣了騎馬運動戰,快速突擊和搶掠燒殺,很少有人能打什麼艱苦的戰鬥,特別是需要土木作業的攻防戰。
但滿套兒金礦的礦工對於這些卻是明白,他們在土地還沒有被凍硬的時候,在金礦周圍挖掘壕溝和陷坑,加固了土圍子的強度。
指望大車會傻傻的掉進壕溝陷坑去那是不可能的,但這些東西在路上,卻能阻礙大軍的行動,別看一天的距離。
金礦是在山麓的邊遠,大車陣列不可能在平地上一樣首尾相連,彼此兼顧,往往會分散,有時候還要人力推動或者拖拽,路兩邊也有了坡度和樹林。
走的很慢,而且經常有從路兩側射出來的冷箭,在幾十人中箭死傷之後,譚將索性是抽調了各家商團的精銳以及城傍騎兵的勇悍之士,先組成隊伍,去前面道路的樹林中肅清遊擊的敵人,然後再行前進。
在金礦周圍,倒是有平坦寬敞的地方在,大車走出山路,就是要在這邊結陣紮營,這裡畢竟不是草原,像是那種大車首尾相連擺成個環形陣列的規制是不可能了。
科爾沁部派來的將領,顯然是經驗豐富,而且對商團武裝的戰術很是熟悉,就在商團武裝依序出了山路,準備紮營整備的時候,騎兵從金礦所在的土圍中,還有其他兩個方向衝出來了,在這之前,四下都是安靜一片,甚至路上都沒有了騷擾。
在對方最沒有警戒心,一路上被騷擾,然後騷擾停下,一緊一鬆,在有些放鬆安心的情況下,騎兵突出,也是攻其不備的意思。
而且在這樣的情況下,大車上的馬匹剛剛卸下,大車的防禦陣地無法結成,正是最佳的時機,如果能趁機衝進去,那就會有戰果了。
商團武裝的反應各不相同,新招募的一干人都是慌不迭的向裡跑,那些歸化城歷練多年的護衛們則是拿起火銃就打,拿著長矛的同伴在旁邊護衛,對這些護衛來說,怕的是韃虜不出來,出來了那就是送過來的菜。
過萬人的大隊人馬,也算是大軍了,此時卻是一片混亂,已經有一個方向上被韃虜騎兵衝了進去,其餘兩個方向倒是被火銃打的灰頭土臉,就算靠近了,護衛們也敢爬上馬車拿著長矛拼命。
在各省新招募的那些勇武之徒,可能在鄉里還算是亡命,一到了這樣的場面,看到韃虜騎兵馬蹄如雷,騎兵揮刀大呼,震天動地的聲勢衝過來,那裡是幾個人擼袖子揮刀搏命能比的,原本跟著大隊威風八面,韃虜根本不值一提,今日間方見到了真場面,甚至有人直接被嚇得癱軟在地上,被戰馬活活踩死,還有人奔跑的時候前面被人堵住,揮刀看向同伴的,又有拉車的馬匹無人看管,亂跑亂撞的,局面不像是樣子。
但那些在草原上歷練過一段日子的,還有那些老兵出身的,則是完全不同,他們搏命習慣了,遇到這樣的場面根本不會慌張,各自聚攏成群,在城傍騎兵的掩護下,一邊將大車擺成陣勢,一邊殺敵,很快穩住了局面。
而且各個邊鎮派來的邊將家丁到底是不同,他們還是有些章法,既然大概的局面穩住,他們就在譚將的調遣下,開始和那股衝進來的韃虜騎兵戰鬥,將他們從陣中趕了出去。
也是韃虜的臺吉慎重,一開始不敢投入太多的力量,後續想要投入的時候,城傍騎兵已經被譚將調出去應急,就算投入也不會有太大的作用。
第一戰算起來還是商團武裝這邊吃了虧,氣氛不由得有些悶,譚將卻不算完,在營地紮好之後,將接戰亂跑一干人都給找了出來,抓出十幾個為首的,行軍法斬首,結果還有這些人相熟的在那裡叫嚷,這又不是軍隊,何談什麼軍法,自以為有理,也被譚將派人抓起,一併砍了腦袋。
砍了之後,讓人拿長矛挑著腦袋,在隊伍中走了一圈,震懾全軍,三江商行是誰的產業,譚將又是什麼人,歸化商團誰不清楚,譚將說是軍法,那就是軍法了。
到了第二日,枯燥的攻城戰開始了,沒有火炮和投石器,想要開城只能是肉搏爬牆,科爾沁部的人躲在土牆後,你衝近了就肉搏,想要用火銃打,那就縮頭,雙方僵持不下,攻城的歸化商團一方死傷反倒是重些。
更麻煩的是,打了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