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訓心中更是驚駭,他一直覺得火銃這東西發射的慢,比不得強弓連射,但沒想到對方也有弓箭,而且來的時候,朝鮮人從沒有說過,他們說倭寇沒有這個東西。
眼看著到了開闊地,卻聽到一陣咚咚的鼓聲,在騎兵衝鋒的前面,大批的倭寇兵卒湧出,有的是拿著長矛的足輕,各隊都有許多武士統領,又有拿著鐵炮的倭寇兵卒在陣列前面列隊,差不多將路口都是堵住。
遼西騎兵都是勒住了馬匹,祖承訓臉色發青,一刀砍死了身邊那個渾身發抖的朝鮮武將,大吼道:
“弟兄們,拼了還有一條活路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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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鎮騎兵在平壤的這次失敗,是真實歷史!
一千零六十八
“快走快走!”
“將主爺,咱們已經跑了一天,再不休整就要累死馬了!”
祖承訓滿臉血汙塵土,憔悴之極的在馬上吼叫,那嗓音都已經嘶啞的很,親兵們也是在馬上扯住他大叫,死了馬,大家連逃都逃不出去了。
好歹是將人拽住,一干人到了一個隱蔽的地方這才下馬休整,有的騎兵還沒有下馬,下面的坐騎就嘶鳴一聲,直接癱倒在地上,馬匹累死。
祖承訓木然的坐在地上,他的親兵們準備去四周打點野物,大家就著乾糧吃點東西,祖承訓四下看看,身邊最多也就是二百人。
能跑出來的,大多是穿著虎威板甲武藝精良的武將和親衛,想想自己進城的時候是五千餘騎兵,出來的時候不過二百,這怎麼回去見人,想到這裡,祖承訓只覺得悲從心中來,咧開嘴大哭起來。
他這一哭,周圍的手下和親衛想要過來勸解,可同樣是悲慼,都是跟著哭了起來,場面悽慘之極。
祖承訓哭完用手抹了抹臉,看看周圍,大聲吼道:
“都不要嚎喪了,過來,過來,咱們有些事要對對口徑,要不然回去就要碰上軍法!”
……祖承訓回到鴨綠江大明一側,還沒等和駐守的大明官員溝通聯絡,就派自己最親信的人先去給遼陽報急,按理應該是先給在瀋陽的巡撫報急,可是祖承訓卻沒有理睬,快報遼陽慢報巡撫,先知會自家將主李家……
鴨綠江畔的大明一側已經成了個城鎮的模樣,為大軍準備的營地,積蓄的物資,還有過來營建承辦的商人和勞工,都已經是塞滿了這邊,這其中也有滿臉謙卑的朝鮮官員和朝鮮民夫活動。
幾名錦衣衛打扮的軍將和一名穿著青衫的中年文士,結伴向一處木屋走去,那文士在錦衣衛面前也是不卑不亢的模樣,眼尖的人還能看到,這文士身後也跟著幾名親衛,看著像是巡撫標兵。
“方才朝鮮國王還派人來說,能不能請祖承訓在鴨綠江朝鮮一側駐防,不要這麼急著退回來,估計他沒有想到祖大人如此兵貴神速,前日下午就已經回返了!”
一名錦衣衛百戶在那裡語帶譏諷的說道,那文士也是搖頭,開口說道:
“撫軍大人說了,問明白戰況情形再作計較,到時候丟給遼西處置去,也算給李總兵一個面子。”
“也不急在這一時,柴先生一路車馬勞頓,不若先歇息,然後再行問詢?”
“公事要緊,多謝侯百戶的好意了!”
雙方彼此客套著,一起走進了這個木屋,這木屋算是守備森嚴,外面都有兵卒護衛,而且數量不少。
這侯百戶和柴先生彼此客氣的很,一進那木屋,臉色卻都是嚴肅起來,身穿布衣,神色頹唐坐在屋中的祖承訓一看到他二人進來,慌不迭的站起,居然以下屬見上司的態度行了個大禮,開口說道:
“見過二位大人,祖承訓有罪!”
“祖大人不必這般客氣,你品級在我二人之上,這麼來豈不是亂了規矩,還是請坐下吧!”
被那柴先生這麼一說,祖承訓更加惶恐,站著不敢坐下,在那裡急忙說道:
“祖承訓一個敗軍之將,怎敢在二位大人面前放肆,站著就是,站著就是。”
錦衣衛侯百戶和柴先生對視一眼,也都是坐下,柴先生開門見山的說道:
“祖大人,這次學生來,是受了巡撫徐大人的委託,問問祖大人為何失敗,為何敗的這麼慘,這位侯百戶是來旁聽的,徐大人有句話要說給你聽,你有什麼說什麼,大軍交戰,勝敗也是常事,何況又是在他國境內同倭寇廝殺,對你肯定要寬宏,不會治你重罪,不過,說的時候不要隱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