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這個建議讓萬曆皇帝揭開了心中的一個難題,接下來,萬曆皇帝明顯是輕鬆了很多,先前的沉重氣氛也是一掃而空。
“你不在京師,真是讓朕煩惱的事情,前段日子,總有人和朕說,虎頭那邊權力太大,和天津衛的關係太密切,而且虎頭出身低微,難保在一些應對和大義之事上看不明白,讓朕選一個更識得大體的人來做。”
聽到萬曆皇帝這般說,王通也是露出了驚訝的神色,這件事王通在松江那邊沒有得到訊息,那就說明不是透過正常的言路或者是公務途徑進行的,應該是什麼勳貴或者是宮內吹風。
“虎頭對陛下忠心耿耿,而且虎頭雖然年輕,可少年老成,經歷過大風大浪,待人接物也都是穩妥,這個還請陛下放心。”
對於李虎頭的事情,王通自然知道該如何表態,萬曆皇帝也在那裡點頭,不過萬曆皇帝的話還沒說完,將酒杯放在桌子上,臉上也是露出了個苦笑,開口說道:
“你知道是誰拖人來吹這個風嗎?是歷家啊!”
聽到這個說法,王通還真是有些沒反應過來,歷家,自然是歷韜的家門,歷韜是虎威軍這一系的英傑人物,在陝西坐鎮也是權重一方,怎麼卻在背後說起李虎頭的不是。
“朕也知道都想著在京津這邊駐防,可其他處就不是大明瞭,再說了,他們和朕有什麼不能說的,還拐彎抹角找人說這個,一概不理會。”
萬曆皇帝在那裡很無奈的說道,對歷韜這樣的動作,王通心裡雖說驚訝,卻能明白他到底怎麼想。
歷韜這人功名野心太重,現如今天子也是年輕,能在京師附近鎮守,靠近京師皇城,對日後的升遷什麼的大有好處,再者,現在天下間論起富庶繁華,那裡有能比得上京津一帶的,陝西那邊也是苦了點。
再者,王通去往松江,李虎頭這個和王通關係極近的人會不會被猜忌,或者找人關說後,會有人猜忌到,這都是有可能,若是旁人或許不會這麼做,但歷韜卻很有可能在其中動動手腳做文章。
當然了,情誼還是有的,歷韜的運作也不過是想自己和李虎頭換個位置做,而不是要中傷打擊,幾個團總,李虎頭、歷韜、孫鑫三人都是虎威武館出身,曾在萬曆皇帝身邊的親衛武將,分封到各處軍鎮的時候,所在地方的好壞,位置的高低,自然有了分別,沒有了王通這個上面壓著的人,矛盾自然會產生。
而且歷韜背後是歷家將門,這個也和下層軍將出身的人不同。
“……真是胡鬧……”
王通也不知道說什麼好,半天出來了一句這個。
一千零四十八
王通在的時候,虎威軍上下都以他為主,雖說各個團總的身份不同,可在王通面前也只有聽令服從的立場。
現如今禁軍等於是天子直管,從李虎頭到韓剛,實際的官職和身份高低有別,但位置上差不多是彼此平等的,他們彼此之間就說不上什麼了。
李虎頭家中沒什麼背景,也沒什麼親厚的人物,他的父親李文遠位置還沒有他高,他和韓剛算是王通這一系,厲韜這邊則是天下第一等的將門子出身,父兄都是總兵參將的位置,顯赫異常,孫鑫這裡,則是京營的中下層軍官比較熟悉,而齊武這裡,雖說是王通的親衛,但他身後也有薊鎮的影子,而鎮守山西的譚兵,譚家家將這是一塊,但以這些年的判斷,歸化城商團和山西商團跟他關係密切,或者說是提供了許多的支援。
這些背景和關係並不是簡單的年節來往,各個團擴充,各級軍將的提拔,每個團總都是或多或少的提拔那些和自己關係密切的人。
這個倒也無可厚非,到了戰場上,誰不希望自己手下人聽話,指揮起來也能得心應手一些。
王通對這個也是默許,因為各個團的骨幹軍官還是虎威軍的老底子,他不用擔心自己指揮不動,適當的給下面的人放放權,也不是壞事。
這其中,因為虎威武館出身的少年不少都是在虎威軍中效力,厲韜帶來的宣府將門子自然都是在他的團裡,孫鑫那邊的京營子弟也是如此,雙方都是以孫鑫和厲韜這兩個最出色的人為首。
厲韜和孫鑫的兩個團也是虎威軍第二和第三強的團,老底子最多,對虎威軍的戰術領會最深。
在虎威武館的時候,厲韜和孫鑫關係也就是一般,後來同在王通麾下,雖說親近了不少,但人一旦是有自己的天地,而且彼此還有矛盾利害的時候,這親近也就是那麼回事了。
莫說是他們倆個,就算是其餘王通親衛擔任團總團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