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若攜大勝之威,痛擊落水狗,自然不是送死,也有大筆的功勞可以拿,下面的馬勇大聲答應,又有民夫上前搬開了車營前面的幾輛大車,大同鎮的騎兵魚貫而出,在陣前列隊。
傳令兵將命令傳遞到了楊進那邊,眼下這個局面,正是趁勝追擊的好時候,偏廂車組成的陣列也是開啟,那邊的馬隊也都是出去列隊,和大同鎮的合二為一。
韃虜騎兵佇列的反應很快,到了這時候,明軍的騎兵在數量上也是有了優勢,更不要說方才兩軍馬隊對碰,大明騎兵顯示出來的那種在戰技上的優勢。
悠長的號角聲響起,韃虜的騎兵紛紛轉身,向著遠離明軍佇列的方向跑去,已經是整隊完畢的明軍騎兵也是呼喝一聲,開始追了下去。
明軍的大部分騎兵都是沒有動作,算是生力軍,而韃虜騎兵經過了一次迂迴,又被虎威軍的火銃兵迎頭痛擊,士氣大喪,儘管距離幾百步,韃虜騎兵又是先跑,可卻未必能跑掉,這樣的局面,自然要追擊。
“大帥,楊副將那邊想要追出二里後收回馬隊,請大帥定奪!”
草原上畢竟是韃虜的地盤,如果追擊太深,恐怕會有什麼閃失,楊進這也是穩妥之舉,但態度卻有細微的不同,方才派人過來,是傳訊,是告誡,現在這個稟報,則是請示,王通笑著點點頭說道:
“楊副將也是穩妥,馬隊奔出二里之後,鳴金收兵就是。”
那邊親兵連忙過去傳令,王通高聲喊道:
“三標!!過來說話!!”
馬三標已經下馬,正由手下在那裡擦拭甲冑上的血跡,聽到王通突然提高了聲音招呼,連忙快步趕了過去,王通在望樓上笑著說道:
“你累不累!”
“回大帥的話,就是動了動胳膊,馬匹連汗都沒出多少,沒啥累的。”
王通笑著點點頭,開口說道:
“嚮導說這裡還有個幾千人的部落,現在那些韃子騎兵走了,那部落想必都是老弱,我把親衛給你,你率領騎兵現在就過去,你行不行!!”
聽王通這般說,馬三標在下面咧嘴笑著說道:
“這等事有什麼不行的,下官這就召集隊伍去!”
“抵抗者殺,逃竄的不用去理會,將那個部落裡的金銀財寶,還有牲畜群,能趕回來的都趕回來,可知道了嗎?”
“大帥真是看顧屬下,屬下這就令人過去,管教他雞犬不留!”
王通笑著點點頭,從腰間掏出一塊令牌丟了下去,又轉身和陳大河說了幾句,一直是扈從在王通左右的年輕親衛們都是上馬。
虎威軍的馬隊和大同鎮部分配合他們出戰的騎兵,在草原上扮作馬賊,燒殺搶掠,性子都有些野了,海日古那邊的大隊騎兵跑的是相反方向,此時在這附近的部落正是空虛的時候,去了之後,可以肆意妄為,如何不興奮。
而王通身邊的親衛,不少都是第一次上戰場的,他們身為武人子弟,對血腥場面的適應能力要比普通兵丁強很多,見到這樣的場面,非但沒有害怕,反倒是興奮異常,可親衛的職責是護衛主帥,他們都覺得自己不會有什麼出戰的機會,沒想到熱血沸騰到現在,卻可以出去活動了。
很多人都是在急忙的準備,時不時的哈哈大笑,大同鎮那些騎兵則是禁不住怪叫亂吼,從前在大同鎮憋屈了那麼久,自從跟著這欽差大人辦差事,實在是爽利。
鳴金的鑼聲已經敲響,這邊騎兵又是出陣,開始去往西北的方向,虎威軍和薊鎮的步卒已經開始打掃戰場,唯一不太痛快的就是木恩,他帶著十門炮出去,結果一炮沒有打出去,就是在外面站了一會。
譚將這時也上了廂車,看著馬三標一干人遠去的方向,有些擔憂的低聲說道:
“老爺,這等要緊戰時,如果對他們這般放縱,恐怕不是好事,大戰還未到,這恐怕是……”
軍紀上沒有勒束,士兵們的作風會變得非常的散漫,也談不上什麼軍心士氣,而馬隊又是一股重要的力量,放任他們去燒殺,未免太不謹慎。
看到王通臉上神色如常,沒有生氣發怒,譚將頓了頓又是說道:
“金銀大帥不缺,這些牲畜拿來,也只能是用作肉食,有這麼多死傷的馬匹,又何必呢?”
王通身為大將,但做派卻很像是商人,往往用得失賺賠來說服他會更有效果,王通聽到這話卻笑著說道:
“金銀牲畜都是小事,趕幾千張嘴去歸化城,耗費韃虜的糧食,在那裡散佈恐慌,這比起金銀和牲畜來,價值可就更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