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陣的做法,兵丁和咱們虎威軍的兒郎們一樣,都做的規矩!”
譚將等幾人都是笑了起來,王通也是笑著說道:
“咱們虎威軍的車營借鑑了不少戚大人偏廂車的方法,你還說也會,這豈不是因果顛倒!!”
眾人都笑出聲來,李虎頭乾咳了幾聲,終究是忍不住尷尬,說了句“我下去看看他們紮營”,騎馬就跑了下去,眾人也不攔他。
王通沒有看虎威軍這邊,反倒是盯著薊鎮的營盤,薊鎮營盤在北,虎威軍營盤在南,看這規制,實際上是薊鎮兵馬將虎威軍庇護其中,王通在馬上沉吟了下,開口說道:
“譚將,下次紮營的時候,虎威軍和薊鎮互為犄角,不要今日這般,他們雖有兩萬,可咱們火力戰力並不次於薊鎮,這般紮營,會讓薊鎮軍將起了輕忽的心思!”
譚將答應了下來,王通看著薊鎮那邊繼續說道:
“為什麼這次要用薊鎮的兵馬,方才譚兵說的好,他們多年熬煉,已經到了最強的程度,再不用,接下來就要走下坡路了。
說完這句話,氣氛有些沉悶,王通一抖韁繩,向著營盤跑去,邊跑邊說道:
“大同鎮的馬隊,讓他們和薊鎮的馬隊駐紮在一起,打散了混編,嚴明軍法,不聽話的就殺了了事!!”
……
天色黑下來,草原上寒冷異常,但大同北的草原上卻因為地形的關係,也就是橫在歸化城和大同邊鎮之間的山麓,反倒是沒有太大的風。
王通的帥帳之中,三尺口徑的大銅盆之中生著炭火,炭火都是通紅,在外面燒透了才是搬進來,偌大個帥帳,這一個炭盆就烘的溫暖無比。
虎威軍一應將領都是吃過晚飯,正在軍帳中小聲議論,那邊楊進也領著六個營的千總和馬隊千總走進。
薊鎮軍制和大明其他各處微有不同,他是百人為一隊,千人設一把總,三千人為一營,設一千總,而虎威軍這邊則是營官、營副,所以這邊團總和那邊的千總差不多是同等的級別。
話又說回來,儘管薊鎮千總管三千人,虎威軍團總管一千六百人,但邊鎮和禁軍又有差別,更別說李虎頭、譚兵等人都是萬曆皇帝親筆下旨授官,這地位就遠遠高出去了。
王通注意到,薊鎮的眾將走入營帳的時候,大多數人看到那炭盆都皺了下眉頭,大概的原因王通也能想得到,或許覺得王通有些奢侈了。
行軍途中,人馬負重都是有限,攜帶的東西一定要和戰鬥有關,這炭盆,那個實木的書案還有鋪在下面的毛氈,甚至還有擺在桌上的茶壺茶杯,感覺這不是出戰,倒像是出遊,最起碼出戰喝水會用銅鐵或者木製的杯子,這邊卻是精瓷的,真是荒唐。
齊武過去調兵,戚繼光又早有安排,薊鎮這一干兵馬對這一行的目的也都是心裡有數,都做好了大戰苦戰的準備,不過看到王通這般悠閒,心中卻都是彆扭,少年高官,不知道天高地厚,你到底把作戰當成什麼了。
“各位請坐!”
王通笑著伸手虛請,薊鎮的十幾名軍將行禮之後都是坐下,他們心中如何想是一回事,但王通作派歸作派,在古北口之外堵截韃虜大軍,並且給韃虜大軍極大殺傷的事情,薊鎮上下的人都是知道,武人分高下很簡單,誰的戰果更加輝煌,這一點王通足以讓他們的姿態低下來。
“如今大軍出塞,即將遠離大明國土,我軍分為三處,一為禁軍虎威軍,一為薊鎮兵馬,一為大同騎兵,各有號令,各有統領,若有軍令,傳達不一,必然貽誤軍機,甚至釀成大禍,本官既然受皇命總督大同,督辦剿賊抗虜之事,各軍當聽本官指派統領,各位,可有什麼異議嗎?”
眾人坐下之後,王通肅然說了這一番話,這本就是理所應當的事,但在大明曆次行軍作戰之中,卻都有各處兵馬彼此不相能,各有山頭,軍令下達,沒有辦法完全執行,甚至不能執行的惡例,結果自然都是兵敗潰散,沒有什麼好下場。
王通身上儘管有欽差的身份,總督的官職,可年紀輕,資歷淺,那些多年征戰的軍將卻未必心服。
歷次大軍出戰,統兵的文臣往往將此事含糊下來,對下面的牴觸和矛盾只作未見,甚至還要居中調停,私下服軟,王通卻不是這麼辦理,直截了當的提了出來。
李虎頭、譚兵一干人都是起身拜下,開口說道:
“軍令如山,我等不敢輕忽,但憑大帥吩咐。”
統領各路大軍在外,王通又有總督和欽差的身份,也的確當得起大帥這個稱呼,薊鎮分守西路的副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