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地才興盛起來,沒了土默川,沒了這些漢民耕種的土地,他們什麼都不是,我們知道,他們也知道,他們必然會死守。”
說到這裡,王通嘴角扯出一個冷笑,又是說道:
“他們肯定以為我們糧草用盡之前,拿不下這個城池,城內的韃虜估計還想著等我們撤軍的時候撈便宜。”
譚將偏頭看了看一邊的炮兵陣地,低聲感慨說道:
“大帥,不光是韃虜沒有想到,就是屬下等人也沒有想到,屬下看了昨日的大戰,一邊是高興,另一邊就覺得自己老了。”
聽著譚將的感慨,王通搖頭笑了笑,卻沒有接話,習慣於冷兵器時代的人看到了真正熱兵器的威力,都會感覺到自己是不是還有用。
戰場之上也不是什麼感傷的場合,譚將很快就是轉了話題,那些韃虜俘虜已經被酒精刺激的癲狂,似乎不知道死亡和痛苦,來回快跑著運送土石,不斷有人死在城上的箭支和土石之下,他們被抓後一直沒有吃飯,也有人跑著跑著,吐出一口鮮血,累死在路上。
“大帥,韃子是不是死的太多了,這些人也填不了太多的土方。”
“值不得一文錢的垃圾,死就死了,讓他們折騰,不過是讓韃虜計程車氣再衰下去些。”
王通笑著解釋了一句,踩著馬鐙站起,看了看前面的戰場,又是開口說道:
“這夥雜碎快死光了!”
韃虜在明軍的眼中從來都是和野獸差不多,這些喝了酒生死都不顧的俘虜們更是加深了他們這個印象,壕溝不知道填起來多少,俘虜們的數量卻在飛速的減少,最後一個人向著壕溝內丟下一筐土之後,跌跌撞撞的向後跑。
這個人倒是高壯,後背上已經中了兩箭,居然還能活著,但向後越走越慢,腳步從邁步變成了踉蹌,距離明軍陣地還有十幾步的時候,他滿臉通紅的穿著粗氣,對著明軍陣地伸出手,吼著蒙語。
這邊自然有能聽懂的,在那裡解說道“這韃子是想要口酒喝”,陣前的百戶厭惡的看了眼,回頭張望,看到楊進那邊做了個手勢,這百戶轉身抄起弓箭,張弓搭箭,一箭釘在了那韃虜的額頭上。
這最後一個俘虜死去,方才還喧鬧無比的戰場上安靜了許多,但在歸化城的城頭上能聽到哭號和叫罵,這聲音聽在明軍官兵的耳中,就好像是戲曲一般的悅耳。
“清理前陣,炮隊上前!!”
有人大吼著將王通的命令下達,在陣前計程車兵迅速的將用來填壕的磚石雜物丟進大車裡,將大車推開,而炮隊開始將火炮向前運動。
薊鎮的炮隊並不去操作自己的火炮,他們的炮彈和火藥都被虎威軍的炮兵拿去,他們的人手也在虎威軍的炮兵中幫忙,接受指揮。
在這個時候,一斤、二斤的小炮已經沒有了上前的資格,三斤炮也不會被擺在中心的位置,六斤炮和九斤炮似乎也不是主角,排列在兩邊。
“讓開,讓開!!”
有人大聲的吆喝,士兵們都已經閃開了足夠的寬度,不過還是向後退去,三門大炮被拖拽向前,每門火炮都是用十六匹馬來牽引……
七百六十二
自明軍出大同鎮殺虎口進入草原時候起,虎威軍炮兵攜帶的火炮就發揮了巨大的作用,但有幾門火炮卻是始終沒有開火過。
這三門大炮就一直沒有開火,儘管沒有開火,但運輸時候最花費人力畜力的就是這三門火炮,也虧得虎威軍這邊有用軟皮索連線馱馬的方法,可以在縱列上排出許多馬匹,足足十六匹壯馬。
就算是普通的單馬雙輪的大車,也可以裝運六百斤到八百斤左右的貨物,十六匹馬壯馬能拖拽的貨物那又要多重。
除卻馬匹用的多,承載這三門火炮的炮架和炮車還有備用的,專門用幾匹馬拖拽,這炮架炮車不過是個有大鐵輪或者木輪的鐵架,一門炮配備一套,這三門火炮每門炮居然配備了兩套。
路上行進也是麻煩,這時天氣嚴寒,北地又是乾燥無比,路面土地都是鐵硬,可居然還被這炮車的輪子碾壓出深深的車轍,遇到坑窪,或者是用準備好的木板鋪墊,或者是用人力推過,好在這路上也走下來了。
韃虜俘虜在歸化城下消耗乾淨之後,這三門火炮被拖拽著上前,立刻成了整個明軍的焦點,不要說是薊鎮和大同那邊的兵馬,就連虎威軍自己計程車兵都在注目。
距離城池二百六十步左右,就是虎威軍的炮兵陣地,十六匹拖拽的馬佇列很長,也不可能讓馬匹太過突出,如果城內打出石彈或者泥彈,驚擾了馬匹那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