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號人,縣衙的大牢根本裝不下這麼多的犯人,只得是將那兩處被清剿的寺廟利用起來,將抓到的犯人看管在那裡。
到了臨天黑的時候,才有人沿街通報,說是百姓們可以出門了,此時的百姓們害怕也有,不過更多的都是好奇,有那和姦惡之徒做鄰居的,聽著鄰居的慘叫求饒,想去幫忙的心思沒有,暗自覺得痛快的倒是不少。
等到出門後,鄰里街坊的彼此打聽,都知道那些在縣城內胡作非為的人已經被抓走了,有的惡人因為反抗還被當場格殺,都覺得頗為痛快。
不光是平民百姓覺得高興,就連城內計程車紳們也覺得的好,有胡作非為的,也有本份傳家的,這些人在城內城外的胡搞,官府不僅不管,還和他們狼狽為奸,小民小戶固然遭殃,可富戶縉紳的油水更大,吃虧也就更大。
自從徐家破滅之後,松江府也沒什麼太像樣子的官員親屬,官面上能打到招呼的層級最多也就是到知府這一邊,可這些事,松江府上下都是得利,誰也不會認真去管,結果就是一直拖到了現在。
故土難離,縉紳們主要就依靠著本地的田莊和布行為生,離開本地,家業都是維持不住,走走不得,留在本地只能又是這般局面,實在是兩難。
他們對王通到來沒什麼指望,那遼國公是個武夫,又是個殺神,他來了別加倍的禍害大家就好,那還指望他綏靖地方。
沒想到,這位遼國公還真就做了,用的是雷霆手段,也就是一天的功夫就將城內城外的牛鬼蛇神一掃而空。
這個還不算,城內城外做公的也都被抓起來才是真正的大快人心,這一干人不知道維護地方,反倒是和姦人賊匪勾結禍害百姓,早就被人恨之入骨,抓了下面的賊人,這些做公的不抓,早晚還要養出禍害來。
經過這件事,縣城內外太平個二十年問題不大,不過,遼國公雖然雷厲風行,可畢竟是個外人,有些人抓的不對。
比如說城外那兩間寺廟應該都是誤抓,那兩件寺廟的僧人從不為非作歹,雖說貪財了些,可天下間和尚都是這個樣子,還是大家一起聯名去求遼國公,把僧人放了吧,要不然,這不敬神佛,對地方上也是有害處的。
當天晚上,縣令、縣丞還有兩位巡檢都被放了回來,看這幾位官員面如土色的樣子,大家也大概能猜到是怎麼回事。
做公的差不多有六成無罪,這個無罪也就是小錯不少,但犯不上被抓起來問罪,警告一番也就放回來了,但那四成如何就不好說了。
當夜縣衙燈火通明,知縣連夜審案,城內那些沾著人命官司的就不必說了,還有什麼官匪勾結,還有什麼侵佔民財,等等等等,都是抓緊定罪下獄,不敢有一絲的含糊,判案的一干文卷都是要當夜做好,口供畫押什麼的也要做好,明日間就要送到遼國公府上。
官位保不住了,大家都是心裡有數,可一定要按照遼國公的意思做,要不然,連性命恐怕都是不保,這個大家都是有數的很。
第二天,王通的書信快馬送到了松江府城,給松江知府簡單說明了在上海縣發生的情況,書信上說的很明白,肅清松江,你若是不做,那麼我做。
看到這個之後,再加上從那邊傳來的種種訊息,松江知府上下都是驚懼凜然,松江府各個縣也都是凜然,上上下下開始整肅抓人。
對於萬曆十六年九月之後,松江大治,路不拾遺……
一千零一十七
上海縣城內外計程車紳第二天弄出了一塊“愛民如子”的匾額,敲鑼打鼓的給遼國公府送了過去。
送匾額一來是為了酬答王通整肅治安,二來則是為了城外那兩個寺廟說情,畢竟這是傷陰德的事情。
遼國公府根本沒有見這些人,匾額也沒有收,只是安排人領著他們去那個寺院去,一干人也不敢爭執,都乖乖的跟著去了。
去了寺廟,昨日被關在這裡的一干人都是被捆結實了押送出去,領著士紳的人進了寺廟,卻是到了後院禪房,大家平日裡都是在前殿參拜,寺廟待客也有專門的精舍,這後面大家是沒來過的。
結果看到了禪房下面是地窖,模仿的是牢獄的樣式,以及現在正在禪房中休養的幾十名年輕女子,都是由城內請來的婆子們陪著。
男女有別,自然不會讓他們仔細看,不過看過之後卻是說明,這些女子就是最近縣裡失蹤的人口,都在地窖中發現。
眾人都是大驚,他們也明白,遼國公就算想要誣陷,也不會弄這麼麻煩的事情來,這肯定是鐵證如山了。
仔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