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麗參高麗紙,那地方我看不管也就不管了。”
王錫爵在另外一邊,他也不出轎子,有僕役伺候他喝了參湯後他就在轎子裡閉目養神,他不動,不代表別人不動,不多時就有人湊過來低聲說道:
“閣老,有人說工部潘季馴露出口風,說王通適合為帥,想要在朝會上說……”
聽到這話,王錫爵雙目微微睜開,又是合上,輕聲說道:
“真是荒唐,他眼皮子就這麼淺,別人幫著刊印了本書,就什麼都忘了,這等事那裡是咱們做臣子能參與的,那是天子做主,讓他謹慎些。”
轎子外的人連忙答應,緊接著又是去了,王錫爵這才睜開了眼睛,冷聲說了句:
“糊塗!”
有資格參加朝會的人都打定了一個主意,對誰人為帥的事情,不說話,等等看,但拿了好處,或者自己有了取捨判斷,讓下面的人去搖旗吶喊就是,自己沒必要這麼早跳出來。
可這一天的朝會卻有了很令人驚訝的變化,刑部和戶部的兩個侍郎都是上疏,認為正因為大明這些年開疆拓土,這局面就越發需要維持,不能有絲毫的輕忽大意,眼下朝鮮有倭寇大軍,朝廷就算有把握,也要用雄獅博兔的態度去對待,不能有絲毫的輕忽。
又有都察院左副都御使上疏,說眼下大明能拿出來的精銳機動力量就是虎威軍各部,虎威軍各部誰來統轄最有把握,有過勝利的前例,只有王通,有歸化城和建州的先例,朝鮮那邊也不在話下。
這幾人未必懂得兵法軍事,說的東西也是中規中矩的外行話,但他們在朝中可是被認為沒什麼派系,最起碼和王通這個派系沒什麼往來,甚至在天津衛和松江都沒有太多的生意產業。
他們來說這個話,而且從奏摺本身來說,也沒什麼偏向,就是舉出一個個例項,就事論事而已。
所以儘管說這個話的人數不多,卻給人一種“出自公心”的感覺,對那些正在觀望或者說也是有些公義在的官員來說頗有影響,原本朝野大多是李如松為帥的議論,現在突然間,變成了各有支援。
但關鍵的問題是,天子還沒有下決斷,當然,也沒什麼人注意到說話的這幾位大人,內眷經常去逛珠寶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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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七十四
朝鮮平安道鐵山洞(“洞”是個行政單位和大明這邊的村鎮類似)附近有條東西向的道路,通往大明,以往這個季節頗為忙碌,都是去鴨綠江那邊做工和販賣的人,也有附近的農戶來道路上做點小生意。
不過今年這條道路卻冷清的很,道路兩邊的村落都沒有了人煙,有的逃進了山裡,有的則是被倭寇的大軍擄去。
鐵山洞靠著鐵山,本就是林木茂盛的丘陵山地,沒了人煙,有的動物居然都大搖大擺的跑上了道路。
儘管此時是九月下半,朝鮮很多地方都已經下過了第一場雪,路上還是能見到狍子之類的動物,這種很像是鹿的動物儘管被稱為“傻狍子”,可實際上非常警覺,一有風吹草動就會逃走。
有狍子剛要走過路,卻聽到前面馬蹄聲響,急忙的轉頭就跑,極為敏捷,路兩邊的草都是齊腰高,那狍子跑了幾步,卻又是轉向,向著道路跑去,這狍子剛要跑過這道路,一聲急響劃過,那狍子脖頸處已經中箭,狍子也是栽倒。
“好彩頭,今晚可是有口肉吃了!”
三名騎馬的獵戶在那狍子面前停住了,一人大笑著說道,另外一個人跟著笑道:
“可惜沒帶著高粱燒,要不然有酒有肉的,這可是滋潤的很啊!”
這幾個人身上斜披著皮袍,皮帽子扣在頭上,挎著弓箭,在馬鞍一側還有刀斧,獵戶那裡有這樣的裝備,那弓箭分明是軍弓,刀斧也不是百姓家的做活工具,這幾個人口音都是遼東軍話,如果有人熟悉些的話,就能夠認出這就是所謂的“夜不收”,各家的精銳騎兵,用作哨探用的,往往能獨立出擊。
那兩個人大聲談笑,其餘一人卻皺眉說道:
“你們小點聲,再向前一天可是有萬把倭寇在的,誰知道會不會有倭寇的哨探……”
“咱們過來都快三天了,連朝鮮人都沒看到幾個,那來的倭寇,沒準都窩在城裡烤火呢!”
另外一人滿不在乎的說道,其他兩人都跟著搖頭笑,突然間颳起一陣風,路兩邊的草都被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