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順著那隻手看了上去,見是魏長安,眼裡閃過一抹羞澀,低下頭嬌聲問道:“可是有什麼事嗎?”
魏長安愣怔了一下,忙鬆開了手:“我只是想問問,你的傷可都好了?若是沒好,我這兒有藥……”
盈袖微微抬眼看了他一下,觸到他的視線時,忙又低下了頭:“已經好了,多謝魏侍衛掛心。我……我先走了……”她轉眼看到妍華已經走出挺遠的一段路程,生恐她看不到自己乾著急,匆匆別過後趕緊追了上去。
妍華走出一段後,嘀嘀咕咕地抱怨了幾句不見盈袖回應,忙回頭看了下,居然沒人。於是她便又折身往回走了一段,躲在灌木叢後偷偷瞟了瞟,正好看到盈袖嬌羞地低著頭,而魏長安正定定地低頭看著她,一副郎情妾意的美好畫面。
她心裡竊喜了一下,可看到盈袖往這邊趕來後,趕緊轉身又要往雍華殿的方向跑一段,卻一個不小心左腳絆住了右腳,“啪”地一聲,她便那樣直挺挺地摔趴在了地上。
“喲!小嫂子這是做什麼呢?見著我們怎麼行這般大的禮?如何使得!”她正疼得齜牙咧嘴,卻突然聽到頭頂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是久違的熟悉,不是那十三阿哥又是誰!
只是他身邊還站了一位比他年少些的青蔥少年,一身貴氣,眼眸間是俊雅的傲氣。
這時候盈袖匆匆趕了過來,看到妍華跌倒在地,輕呼了一聲,趕忙跑來將她扶起。
“十四弟,這便是四哥的小格格了。小嫂子,這是十四弟。”十三挑了挑眉,見盈袖攙著妍華避讓在一邊,便也沒再多言,跟十四皇子繞過她們倆便往書房去了。
走出幾步後,十四回頭望了一下,不解地撇了撇嘴:“怎得娶了個這樣小的格格,看著真像個孩童。”
十三輕笑出了聲兒,遠遠望了望那個嬌小的身影,笑著輕輕搖了搖頭:“確實是個孩子。十四弟,我們快些進去吧。”
走得遠遠的時,妍華方才哭喪著臉叫疼,盈袖忙停下步子檢視起她的手掌來,手心擦破了點兒皮,微微滲出了血絲。她心疼地吹了吹,頗有些生氣地責備道:“格格你也真是不小心,都這麼大的人兒了,還能走著走著便摔跤,叫兩位阿哥看到了,可不是要笑話你!”
妍華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突然就破涕為笑:“嘻嘻,盈袖,你且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心裡有人兒了?”
盈袖哪裡料到她會突然這樣問,面上一尷尬,便匆匆別開了眼不去看她:“格格胡說什麼呢!”頓了一下,她又補了一句,“奴婢……奴婢心裡一直都有格格……”
妍華看她心虛得緊,也不再打趣,只是心裡更加篤定了。
趕到雍華殿時,良辰正眼巴巴兒站在殿門口張望著,看到妍華她們到了之後,忙喜笑顏開地迎了上去:“格格可來了,藥剛剛熬好一會兒,這會子不燙不涼,該是正正好能喝下。”
“可是放了花蜜的?”妍華皺了皺鼻頭,轉著圓溜溜的眼睛問道。
良辰掩住嘴巴輕笑了一聲:“可不是,貝勒爺專門兒叮囑讓加花蜜的,奴婢可不敢忘。”
妍華這才放心地進了屋子喝藥,她伸出小舌頭先舔了一下,見果真不似那般清苦,深吸了一口氣,仰頭便一口氣給喝完了。
良辰見她爽快地喝完,高興地遞上蜜餞與她潤潤口裡的味道:“奴婢方才還想,格格若是不肯喝,奴婢該怎麼勸呢。格格倒是痛快,也不用讓奴婢為難了。”
“良辰,府裡真有人叫美景啊?他怎得給你們叫這樣的名字?良辰美景的,還花好月圓呢……”她嘴裡嚼著蜜餞,有些囫圇不清地跟良辰聊了起來。
盈袖看她這般不注意,在她身後輕輕咳了一聲。
妍華聽到後,微微側目瞥了一眼,意識到自己嘴裡正吃著東西,不好意思地吐了吐小舌頭。只是面對的是良辰,所以倒也不至於失禮,所以盈袖那般提醒了一下後,便也沒有再阻撓她。
良辰輕笑了一聲:“這名兒是福晉早些年給奴婢們取的,美景姐姐去年已經被放出府了。花好月圓這名兒,當初確實也被貝勒爺提出來過,只是後來還是用了良辰與美景呢。”
“噢!”妍華想像著胤禛與福晉倆人琴瑟和鳴地為婢女們起名字的情景,心裡一時覺得羨慕得緊。
“良辰,貝勒爺除了喜歡這些西洋玩意兒,可還有什麼喜歡的東西?”妍華突然想起了什麼,臨走前又扯住凌晨追問起來。
良辰細細想了下:“貝勒爺還喜歡西洋畫兒呢,早些年還穿過西洋衣裳,讓畫師給畫過一幅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