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吧。”胤禛冷著眼看向魏長安,眼裡閃過一絲猶豫,“只管說你已經查清楚的事情便可,我不想聽到毫無依據的推測。”
魏長安點了下頭,緩緩稟道:“奴才這幾日讓人偷偷注意孫遠的舉動,發現他確實與錦繡軒之人有往來。”
“說下去。”胤禛的臉色又冷了幾分。
“貝勒爺年前連番讓格格們侍寢那一次,奴才探到唯有孫遠,每次都特意與當值的侍衛調班。也唯有在宋格格侍寢的時候,他沒有任何舉動……”
“……奴才還查探到,如玉腹中的孩子就是孫遠的。而如玉當初指認奴才舅舅之事,便是由惜雲帶了她主動去跟福晉招認的,如玉承認那是惜雲教她的,既是成全瞭如玉,又免得讓錦繡軒擔了惡名。至於宋格格知不知道那件事情,如玉並不清楚。她只知道孫遠為了報恩,在幫著錦繡軒做事,至於在做何事,她也是不清楚。”
“你們抓了她問的?”胤禛皺著眉頭,不悅地看了魏長安一眼。
“貝勒爺,孫遠不會被此驚動,奴才可確保如玉不會將此事告訴孫遠。”魏長安心中一凜,忙垂下了頭。他能成為胤禛的左臂右膀,自是有些過人之處,這種小事若是都有後顧之憂,那麼他也不會讓胤禛那般信任。
“口說無憑,這些終究沒有證據,先莫要聲張。”他想起側福晉李氏的事情,眼下又多了一個宋氏,擰起的眉頭不禁皺得更深了。
為何,她們會變成這樣?
當初不過是為了追查偷聽之人孫遠,無意間便扯出了周小六。府裡這些人,揹著他還有多少秘密?他自是允許她們各自有心思,卻不能接受她們心思多到要派人窺探他的行蹤。
“奴才……斗膽有個提議,待如玉生下孩子後,可以滴血驗親!”
胤禛沉著臉,半天沒有吭聲,最後只是擺了擺手:“先退下吧,此事從長計議。”
錦繡軒內,因為惜雲揹著宋氏偷偷練了舞,還刻意在除夕夜跳了給胤禛看,宋氏已經刻意冷落了她數日。惜雲面上雖是不住地認錯示好,心裡卻壓根兒不覺著自己有錯。
人,孰能無私心?她只覺自己的樣貌完全不輸宋氏,自是想攀上枝頭當鳳凰。
宋氏卻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一般,只冷冷地注意著她的舉動,過了半晌才說了一句話:“找個機會,讓他來見我。”
惜雲愣了一下,想了半晌才明白過來宋氏口中的他是指孫遠:“格格要在哪裡見他?他小心得很,不肯輕易……”
“我要見他一面都不成麼?這窗子外面的樹太近了,擋著光,你讓他帶人過來將樹移遠一些。”宋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從一個小圓盒子裡挑出一些膏來在手背上細細抹開。
“呃……是,奴婢這就去。”惜雲見她舉手投足間都滿是風情,一時看得有些愣了,待瞄到她眼裡的冷意時,嚇得一哆嗦,忙低了頭應聲退下……
“靈犀,待過幾日,我可是能跟貝勒爺求了機會回家一趟?”這幾日,福晉因著身子不適又免了眾人的請安。妍華算準了時辰,待時辰一到,便領著靈犀往書房走去。路上碰到孫遠帶了兩個侍衛跟著惜雲往錦繡軒去,只不甚在意地看了兩眼。
“貝勒爺若是同意,自是可以的。只是格格回去是要做什麼?”靈犀好奇地看著孫遠他們的背影,納悶地嘀咕了一句,“不知道錦繡軒又要使什麼么蛾子了。”
“自是回去看看我家人,第一次離開他們這般久,心裡掛念得很。”說著她只覺得心裡的思念突然之間變得氾濫,也沒在意靈犀嘀咕了些什麼。
妍華到了書房後,見胤禛的臉色寒若冰霜,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她依稀記起方才看到幾名侍衛隨著惜雲往錦繡軒去,只以為錦繡軒出了什麼不好的事情才鬧得他不開心,便也不敢問胤禛能不能讓她回家去探望家人之事。
只是胤禛看出她有話想說,便主動問了出來:“欲言又止的,是想說什麼?”
妍華見他問,忙整理了下措辭:“已是到了新年了,春天也快來了呢,燕子也要還巢了……”
胤禛幽幽地斷言道:“想你額娘了?”他似又想起了什麼,只覺府裡近來有事要發生,她若能避了那些糟心事也好,便又說道,“那便回去住幾日吧。”
妍華沒有料到胤禛這一次如此好說話,忙高興地走近了他幾步:“謝貝勒爺。”
“哼!要離開我了便如此高興,看來你心裡也沒有我啊,回去之後切不可偷偷喝酒,知道了嗎?”胤禛看到她純真良善的眸子,心裡的玉潔之氣便消散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