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餓了沒有?快起來用膳吧。”花影看到妍華醒了,忙笑盈盈地走了過去。
盈袖先前見她睡得香,便去了翠柏殿一起誦經。靈犀因為心病尚未消除,妍華便允了她這四十九日內常駐翠柏殿跟著祛祛心頭的病邪,眼下便只有花影在了。
“什麼時辰了?”她偷偷伸了個攔腰,小心翼翼地坐起了身子,因為害怕動作過大,葵水又會奔湧而出。
“約莫酉時正了,格格可是餓了?晚膳已經準備好了呢。”花影拿了衣裳過來伺候她起身。
因為剛睡醒,妍華的腦子還有些發懵,待衣裳穿了一小半後,她才後知後覺地問了一聲:“貝勒爺是不是差人過來叫我去書房的?”
她是不是又不經意地忤逆了他?她忙在心裡算了算,居然已經過去兩個多時辰了,心裡一涼,擔心胤禛又生氣了,趕緊催著花影動作快一點。
花影笑盈盈地安慰了她一聲:“格格放心,奴婢方才就打探過了,貝勒爺上午時分出了府,此刻還沒回來呢。”
妍華放心地笑了一聲,也不再急著出去了:“你倒是細心。”
“花影,待會兒等盈袖回來,讓她去一趟雍華殿,就說今兒太晚了,我明日會去書房候著貝勒爺的。”妍華眼見夜色越來越暗沉,又想著自己身子不舒服,所以也不想去雍華殿找胤禛了,索性明日再去。
花影點了點頭,也不多問,只貼心地伺候妍華用膳。
妍華用完膳後,精神氣兒十足,便想著去對面看看耿氏,好好勸勸她。還沒進門,她便聽到裡面隱隱有人在啜泣,隱約像是耿氏的聲音。
她蹙起眉頭,心道只怕是耿氏心中鬱結而想不開,所以哭了出來。
她掀開簾子進去的時候,耿氏正蹲在炭火爐旁,盯著爐子裡的小火苗在流淚。而纖雲則手足無措地蹲在耿氏旁邊,手裡捏著一塊帕子,遞也不是,徑直給她擦淚也不是,臉上急得都皺作了一團。
“姐姐?”妍華小聲地試探性叫了一聲。
纖雲看到她來了,忙站起了身子,抬手擦掉眼角的淚水道:“小格格來了啊,快勸勸格格吧,格格這樣傷心下去,只怕會壞了身子。”
“這是怎麼了?”妍華忙上前攙扶住耿氏,耿氏的身子輕輕顫了一下,緩緩收住了淚水,隨著妍華的動作站起了身子,“姐姐怎得這樣傷心?出什麼事兒了嗎?”
耿氏哽咽著掏出帕子擦了擦眼角,因為鼻中堵塞,所以遲遲不願意開口。
“格格約莫是又想起傷心事了,好端端地卻是將那兩隻風箏給燒了,奴婢……奴婢沒來得及搶,只救下這一隻,卻也已經燒壞了。”纖雲抬手指了指躺在桌子上已經被燒壞的紙風箏,眼裡滿是憂慮。
那隻風箏的紙面已經被燒去了大半,不過竹架子還在,但是已經被燻黑了一部分。
耿氏紅著眼,上前想要去拿那隻風箏,纖雲忙擋在了前面:“格格,不要燒了!”
妍華也趕緊拉住了她:“姐姐這是做什麼?何苦要跟這風箏過不去?”她知道耿氏與胤禛之間有著故事,卻從來也沒聽聞過是什麼樣的過往。
她好奇,卻又害怕知道,只因為胤禛早已悄然上了她的心,她害怕聽到胤禛與別的女子山盟海誓。即便那人是耿氏,她也不敢保證她心裡一點都不會嫉妒。
“我為何要與風箏過不去呢,我是跟自己過不去。燒了也好,免得我再心存希冀,死了這份心也好啊!”她的聲音裡透著絕望,只死死地盯著那隻已壞的風箏,又落下兩滴清透透的淚來。
“姐姐,是我錯了,我不該問你貝勒爺為何不讓姐姐侍寢的,姐姐要怪就怪我吧!”妍華看她這般樣子,心裡也難受得緊,忙讓花影將那隻風箏架子先拿去了她的屋子放著。
耿氏的目光隨著花影而去,望著她離開的方向發了會兒呆,最後長嘆了一口氣,抬手將眼裡的溼潤擦了個乾淨:“讓妹妹見笑了,我就是心裡不暢快,燒些東西解悶。”
耿氏轉眼又變成了平日裡的恬淡模樣,看著親切,實則有些疏離。
妍華心口一痛,抓住耿氏的纖手問道:“姐姐可是為了令兄之事,對貝勒爺有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