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聲兒。這個白芷挺有意思的,妍華見了這一面便覺著喜歡她了。
靈犀睡得沉,待小柳大夫看診完後,她還未醒轉。
他只道靈犀身子並無大礙,想是撞了邪氣心中恐慌,才成了這般模樣,只要安神養氣,自是很快便能恢復了。
出府的時候,白芷長吐了一口氣,將心中憋了很久的話嘰嘰喳喳地全說了出來:“師父,你方才可是瞧見珠簾裡面的格格了?我瞧見了呢,雖是不甚清楚,可是瞧著好像還沒我大……”
“就你話多!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大戶大院裡本就是非多,莫要東張西望的,瞧見什麼也權當做沒有瞧見!你方才呢?我平日裡教導的話你全當做耳旁風了不成?這裡不比一般的人家,這可是四貝勒府,容得了你放肆嗎?你若是闖下什麼禍事,我可怎麼救你?以後段不得再跟著我行醫了!”柳承志不悅地瞪了白芷一眼,先行上了馬車。
白芷旋即跟了上去:“師父!師父不要生芷兒的氣嘛!芷兒以後一定聽師父的話……”
靈犀是在傍晚時分醒過來的,醒來的時候見她隻身一人在屋子裡待著,盈袖也不在旁邊,忙慌慌張張地跑進了妍華的屋子。
“哎喲!”盈袖正端了一小盆妍華用來洗毛筆的水要出去,因為低著頭,而靈犀跑得又快,直接被她撞到了,盆子裡的水全都翻了出來,溼了一地。
“這般著急著慌地是要做什麼!”盈袖急忙拉住還要往裡跑的靈犀,低聲呵斥道,“快停下!貝勒爺在裡面兒呢,擾了他們歇息……”
她話還未說完,胤禛便三兩步地便走了出來。他見來人不是魏長安,瞥了一眼地上的狼藉,粗眉一揚,冷聲問道:“何事?”
靈犀心裡本是怕兮兮的,眼下看到府裡的正主就在眼前,這才白著臉暗舒了一口氣。
盈袖忙蹲下身子將盆撿了起來:“奴婢不小心打翻了水,嚇著靈犀了,貝勒爺恕罪!”
胤禛看了一眼盈袖,點了下頭:“小心著些。”說罷又轉身進去了。
“盈袖姐!盈袖姐!我……我要告訴格格,我今兒……撞鬼了!真的撞鬼了!”靈犀抖著手拉住盈袖,慌慌張張地說道。
“你胡說什麼!貝勒爺可在呢,你到底撞見誰了?嚇成這副模樣?”盈袖朝裡看了一眼,把靈犀拉到了一邊的角落。
“我……我看到錦秋了!錦秋……錦秋不是已經死了嗎?吊死了,吊死在西北角的樹林子裡了!我真的看見她了,她還對我笑呢……”
盈袖倒抽了一口氣,忙抬手摸了摸靈犀的額頭,見她額頭並不燙,只疑惑道:“沒有燒著呀,你說什麼胡話!你怎麼可能看到錦秋了呢?她……她不是早就死了嘛!”
“盈袖姐!真的,我沒有看錯,我眼神兒好著呢,不然我為何……為何會嚇成這樣!”靈犀說著便要哭出聲兒來。
盈袖忙側頭看了一眼裡面,見妍華她們未被驚動,忙拉著她往外走去:“回去屋裡再說!”
“不……我,我不回去……”靈犀只覺著心裡發毛,身子也抖得厲害。這裡人多,她心裡才安心些,若是回了自己屋子,便只有她與盈袖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哪能對付得了那般邪物?
盈袖拉不動她,又怕惹出動靜來驚擾到胤禛與妍華的好事兒,便只管壓低了聲音狠狠地瞪了她兩眼:“你究竟是在哪兒看到她的?莫不是看錯了人吧?”
靈犀委屈地癟了癟嘴:“盈袖姐,我沒有唬你,我真的看到她了……就在……就在錦繡軒外面兒看到的,還穿著她以前常穿的那身衣裳呢,臉上白慘慘的,舌頭吐得老長老長,可不是鬼嗎?人的舌頭哪能那樣長啊?嚇死我了!”她說的時候便用手比劃著,彷彿拉麵條似的,儘量拉得老長。
她說著說著,便彷彿又看了一遍那無窮無盡延伸著的舌頭一般,嚇得又重重地抖了抖身子,抱著盈袖嚶嚶哭出了聲兒。
盈袖見狀,知道安撫不住她了,生怕又驚擾到胤禛。突然之間,她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力氣,架著靈犀便往外拖去,嘴裡還一直安撫著:“靈犀你聽話,我們去別處哭去,要是惹得貝勒爺不高興,我們就要成鬼了。”
她剛掀開簾子要出去,耳裡便竄入了妍華想壓制卻又壓制不住的嬌羞呻吟聲,忙紅著臉加快了步伐,捂住靈犀的嘴巴便用力將她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