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華與胤禛牽著手出門時,年羹堯正好前來求見。
胤禛看到他來,看了妍華一眼:“可能去不成了,你還是先回萬福閣吧,明日再去也是一樣的。”
妍華應了一聲,又沖年羹堯點了下頭,便施施然回去了。
年羹堯看了一眼那個風姿綽約的倩麗背影,愣怔了一下,忙跟上了胤禛往書房而去。
妍華回到萬福閣時,柳承志正在為纖雲和襲人看診。他的眉頭依舊皺著,仿若生來那是那樣,舒展不得。
妍華見狀忙輕聲上前,悄沒聲兒向耿氏投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耿氏面色有些難看,只微微搖了頭。
妍華見狀,知道她已經知道事情的真相。想她這兩年肚子沒動靜的同時,耿氏的肚子也沒動靜,所以妍華不得不懷疑起別人投毒的動機——又是為了防止她們懷喜嗎?這麼說來,難不成又是宋氏在背後搞鬼?
待柳承志也為花影把過脈後,妍華這才急急地問道:“柳大夫,怎麼樣了?可是都中了毒?”
柳承志眉頭緊皺,屋子裡女眷眾多,所以他秉著禮數站在了珠簾外,垂著頭說道:“兩位格格與三位姑娘的脈象倒是都有些相似,不過請放心,即便真的中了慢性毒藥,也無性命之虞。草民會盡快將萬福閣的吃食都查驗一番,儘早查出害人之物。”
妍華張了張嘴,想說她知道無性命之虞,若是想要她們的命,早就下了致命的毒藥了,哪裡用得著慢慢折磨她們?可這話在她腦子裡過了一遍後,她便閉上了嘴巴。
說這些話又有什麼用?
一個小丫鬟過來將花影叫走了,花影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一眼,見妍華神色如常,除了眉心那一抹愁思。
“誰人找我?”花影出了萬福閣見那個小丫鬟要離開,忙拉住了她問了一聲。
“是個姓白的姑娘。”那個小丫鬟說完就走了。
花影歪著頭思索了一陣,她的家人並不知道她在四貝勒府邸當丫鬟,她家中也並無白姓親戚,所以那位姑娘是……白芷?
她納悶地趕到府邸正門時,只見一個與她差不多高的姑娘正焦躁地在外面來回徘徊著。
花影走過去時,那人正踢著地上的石子兒發愣。
“白芷?你怎麼來了?”花影看到她肩上背了個小包袱,不禁有些疑惑,“你犯什麼錯了?我聽跟著柳大夫的那位小哥說,你被……你離開寶儀堂了?”
白芷眼圈微紅,轉身看到花影后,忙抓住她雙肩問道:“師父在裡面是嗎?師父來了是吧?”
花影不明所以地點了下頭:“你若是在此等他,那我勸你不必等了。柳大夫暫且會在府裡住上幾日的……”
“花影妹妹,你帶我進去好嗎?我想見見他。”
白芷微紅的眼圈顯然剛哭過沒過久,眼看又要悽然欲泣,花影忙疑惑地問了一句:“你們究竟怎麼了?我瞧柳大夫也神色憔悴,給格格把脈的時候也有點心不在焉,我還真擔心他診斷有誤呢。”
“憔悴?他……可是消瘦了不少?”白芷的手抓得很緊,掐得花影微微肉痛。
她見白芷情緒激動,忙從她手下掙脫出來,一邊揉了揉肩膀一邊狐疑地探進她的眼:“白芷,你是不是……喜歡他?”
白芷一震,整個人都如被雷電霹了個正著一般,僵硬地豎在那裡,半晌沒有動彈。
“白芷?白芷你到底怎麼了?”花影看到她的模樣,心裡一驚,莫不是被她說中了?
白芷與柳承志年歲相差十來歲,約莫比胤禛和妍華的年齡差距還小些,可是白芷與柳承志卻是師徒!古往今來,試師徒之戀都是禁忌!
白芷深吸了兩口氣,又緩緩吐了出來。她吸了吸鼻子,又抬手擦了一下眼角,泛紅的眼睛依舊紅著,只是臉上慌亂的神情得了緩解。她自嘲般笑了一聲:“我只是個孤兒,他是寶儀堂的大公子呢。”
她說得沒頭沒腦,花影卻是聽了個明白。她這般在意出身,定是受了什麼刺激。可即便她出身高貴,身為柳承志的徒弟,她便永遠都是他徒弟。
俗話說,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她怎麼可以對自己的師父產生綺念呢?
花影心裡有個計較,便不再多問:“我可以帶你進府,但是你要先告訴我,你想進去做什麼?想見他一面,還是要跟他說些什麼?你不能進去胡鬧,這裡可是貝勒府,你若是鬧出動靜來,挨一頓板子事小,最怕一轉眼就傳得滿城風雨,到時候柳大夫也要被人在背後指指點點的。”
白芷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