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時候從來都是徒步走上去的。
岫雲寺是皇家寺院,一路上雖然不會遇到閒雜人等的衝撞,可是要爬幾百米高的山,與她這個雙身子的人而言,著實不是易事。若是隻疲累一點倒也罷了,只是她擔心若是因此出了什麼意外,她到時會後悔不已。
正猶豫間,年靜怡卻開口替她說話了:“姐姐,蟬兒如今懷了身子,爬山定會累到的。”
她這一開口,福晉的眼神也“嗖”地掃了過來。只見福晉冷冷地看了年靜怡一眼後,便又看向了妍華,眉目的不悅顯而易見:“去不去嬋格格自己會定奪,需要你這般假仁假義地求情做什麼。就只有你是好人,旁人多問一句便是惡人不成?”
汐兒不忍看到年靜怡這般受委屈,忙跪到福晉身前行了個大禮:“福晉,小姐……側福晉不是這個意思,側福晉只是……”
福晉不願聽到她的辯解,只是冷冷地看了過去,聲音如寒冬臘月裡的冰渣子,兜頭澆了汐兒一身:“滾出去!”
福晉的聲音並不是多大,只不過比她平日裡說話的聲音大了一分。可她聲線之鋒利,語調之清冷,卻叫聽到的人都禁不住心頭打鼓,不安地斂起眉目,不敢駁斥半句。
汐兒被這一聲斥得渾身一顫,她深皺著眉頭,憂心地看了年靜怡一眼,不知該不該退出去。
年靜怡身後還站著冉兒,所以汐兒得了年靜怡的示意後,只好嘆著氣退下。
妍華小心地吐納著氣息,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自己的小腹,心裡滿是無奈。
福晉自從小產過後,性子變了不少。她彷彿魔障了一般,將仇恨全都轉嫁到了年靜怡身上,雖然她平日裡不常露面,可每次露面都會如今天這般,對著年靜怡冷嘲熱諷,端得叫旁觀者都心驚膽戰。
“蟬兒若是無甚大事,明日便也跟著去拜一拜吧,為孩子祈個福保平安。”福晉說完這一句便走了。
木槿可以留了妍華說話,耿氏因為不放心,便也留了下來。
木槿看到之後,也沒多說什麼,只是叫人重新給她們沏了茶。妍華看這陣勢,知道一時半會兒走不了,便讓靈犀差人去書房說一聲,免得胤禛又跑去萬福閣找人。
木槿也不拐彎抹角,看到妍華眉目間裹了憂慮,便徑直說道:“格格莫要太憂心,福晉方才不過是與側福晉較著勁兒,側福晉幫格格說話,福晉心裡便下意識地不去遂側福晉的意。格格明兒若是得空,跟著去燒個香也並無大礙,到時候格格若是覺著身子吃不消,早些與奴婢說一聲就是,奴婢會想法子將格格安頓好的。”
妍華感激地拉住她的手,卻被她躲開了去,妍華只好尷尬地收回了手:“木槿,多謝你了。”
木槿自從出過事情後,便不喜被人觸碰。
陳年的痛楚仿若還在她腦海中揮之不去,妍華看到她臉上閃過一瞬的抽痛,忍不住出聲安慰了一聲:“人生短暫,數十載須臾之間便過去了,該放下時且放下。”
木槿彎了彎嘴角,笑得有些落寞,有些牽強:“格格費心了,奴婢無事。福晉耳根子有些軟,聽了些不好的話就難免會做出什麼不適當的決斷,格格莫要放在心上便是,奴婢在旁會盡力提醒著些的。格格如今不是一個人了,以後做事且要三思而後行。福晉與側福晉斷了往來,格格雖不用挑了福晉這邊站著,卻也莫要與側福晉走得太近,免得福晉生氣的時候波及到格格。”
妍華聽後一陣慨嘆,木槿是多好的一個姑娘,卻被糟蹋了去,若是她不曾被糟蹋,只會更加用心為福晉做事。以她這樣溫和的脾性伺候在側,恐怕福晉也不至於變成現在這個模樣。
“格格還是快些去書房吧,爺待會兒再見不到格格,又要擔心了。”木槿也不待妍華感慨出口,便衝著妍華與耿氏福了福身子,屋子先退下了。
耿氏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木槿,陪著妍華出了祥和殿:“妹妹可看出來了?木槿似是不喜歡側福晉啊。”
妍華瞄了她一眼,轉著眸子想了下:“姐姐說的是哪一位側福晉?我覺著木槿好像不大喜歡綠萼苑的那一位。”
“咦?”耿氏有些驚訝,也有些不解,“我說的自然是靜蓮居的那一位,妹妹何故覺著木槿不喜歡綠萼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