梳月聞言,立馬示意左右的丫鬟上前,一個架住靈犀,一個抬手就猛抽她耳光!
妍華眉頭一蹙,立馬就要上前護靈犀,耿氏卻趕緊將她拉住了:“妹妹稍安勿躁!你還懷著身子呢!”
汐兒看了年靜怡一眼,見她點頭,便衝著身後兩個丫鬟使了個眼色。那兩個丫鬟上前就將李氏的丫鬟拉開了。
李氏見狀,冷冷地瞥了年靜怡一眼,年靜怡被她這一眼瞪得有些慌亂,卻見汐兒穩穩地扶住了她,不卑不亢地朝著李氏行了禮:“小姐素來心善,最見不得這樣的場面,側福晉也是府裡的老人了,這般與一個下人計較,著實不太好。”
她刻意將“老”字咬得很重,聽得李琴語面色忽青忽白,著實不太好看。
梳月剛要說話,汐兒便又搶了先道:“奴婢不敢以下犯上,只是王爺若看到她們幾個在懷了身子的嬋格格面前如此放肆,只怕是會很不高興的。”
她說著還淡淡地掃了一下剛才動手的那兩個丫鬟,那倆人被這話唬地哆嗦了下,齊齊帶著求救的眼神看向李氏。
李氏冷哼了一聲,掠過妍華,往年靜怡面上掃了掃:“如此病怏怏的模樣,也不知帶了多少晦氣進府。我不過是教訓一個丫頭,不勞煩你們往爺那裡告狀。”
她說罷便氣勢洶洶地走了,絲毫沒有任何懼色。安分了幾年,如今弘昀走了,她只覺得憋了滿肚子的火,若是不發洩一番,她難以消氣。
汐兒瞪著她的背影遠去,才不甘地收回了眼。
“多謝側福晉。”妍華向年靜怡福了福身子,這才走到靈犀身邊讓她起來。
那兩個丫鬟下手狠,靈犀的臉上已經錯雜了好幾個巴掌印,火辣辣地疼。抬頭看到妍華一臉的擔心,她忙咧著嘴笑了下:“格格,奴婢沒事兒。多謝側福晉出言相幫。”
這一笑,臉上被扯得生疼,她只好又訕訕地斂起笑容,木木地衝著年靜怡福了福身子。
年靜怡盈盈淺笑,看了看她被掌摑到微微腫脹的臉:“快回去敷一敷吧,我有些乏了,便先回去了。”
耿氏攙著妍華往萬福閣去,待看到年靜怡走遠,這才有些納悶地喃道:“沒想到,她倒是個心善之人。”
妍華點了點頭,眼角的餘光瞥到靈犀正捂著臉跟在旁邊,便衝她道:“你快先回去,再讓芍藥去將柳大夫請過來。”
“奴婢無礙的,不用請柳大夫……”
“我有話要問柳大夫呢,快別磨蹭了,去吧……”妍華不忍心看她已經腫脹的臉,索性別開了眸子不去看她,心裡泛起絲絲惆悵與酸澀,一時間百感交集再也說不出話來。
耿氏看她難過,拍了拍她的手以示安慰:“難過成這樣做什麼,好在靈犀也沒出事。”見她還是悶悶不樂微微癟著嘴,她又繼續感慨道,“妹妹可是長大了,當初盈袖出事,妹妹可是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我聽人說,妹妹當年還拿爺的袖子擦鼻涕呢,咯咯……”
妍華聞言,也想起當時在書房裡的情景,當時十三可是笑得在榻上直打滾呢。
她禁不住也笑出了聲兒:“我當時看到他遞帕子過來,一個沒看清……好吧,其實我是故意的。”
耿氏見她笑了,故意將話題越扯越遠,二人便如此笑笑呵呵地回了萬福閣。
“姐姐送我桃木符那一夜可曾侍過寢?”妍華低頭瞥到自己腰間的桃木符,突然想起那一夜胤禛又折回萬福閣睡了,便順口問了一聲。
耿氏的兩頰透著些微粉紅的氤氳,眸子裡柔光似水。見妍華看過來,她便微微點了頭。
“那姐姐何故又將他趕到我屋子裡睡呢?姐姐之前一直不得懷孩子應該也是因為長期服食那硃砂粉所致,如今我能懷,姐姐自然也能了。姐姐該好好侍寢,爭取也懷個孩子,到時候咱們的孩兒也能做個伴。”
耿氏聽她這麼說,愣怔了一下,繼而又淡淡地笑了起來:“你剛懷了身孕,他自然不該冷落於你。你如今倒是心大,好好兒地這般撮合我們做什麼。他若是想讓我侍寢,自然會召我的,你也不用為此瞎操勞,好好顧著自個兒才是正經。”
妍華笑了笑,嘴角漾起兩個甜甜的小梨渦:“姐姐不是別人,喜上添喜多好啊。我如今懷了身子,若是不勸著爺多往姐姐屋裡頭宿夜,他可不就要去找別人侍寢了嗎?”
這還是她們頭一次把侍寢的事情搬到明面上來說,看到妍華毫無心機地衝著她笑,耿氏禁不住一陣感慨:“你還真是個掏心掏肺的人兒,孩子也不是說有便能有的,你就不要瞎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