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我都不會丟了你不顧……”
她一慌,不免多了些解釋,解釋一多,便多了幾分不當。
胤禛淺笑,沒有半分責備,他只說了一句:“這種話,以後莫在別人面前提起。”然後便低頭吻住了她的慌亂……
三月十八,是皇帝的誕辰。這是胤礽復立太子後,皇帝過的第一個壽辰,皇帝因為心裡高興,便張羅著要辦得熱鬧一點兒。眼下又時值暖春,太監宮女們在暢春園內張羅了半晌,遠遠望去便一片奼紫嫣紅。
皇帝想起之前南巡歸來後辦的那張家宴,心中回味餘久,便讓太子按著那份家宴的模樣再籌備幾樣表演,到時候也能熱鬧一些。
太子對十四與妍華的那場“馬上開花”印象深刻,找了十四商議讓他再想個類似的表演,沒想十四卻斷然回絕了:“太子約莫是記錯了,我與他不熟,與他的格格自當更加不熟。既然不熟,如何一同為皇阿瑪賀壽?”
“咦?你與四弟同一個生母,如何就不熟了?”太子不知十四與胤禛之間早已生了嫌隙,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當十四是在故意為難於他。
那是他在壽筵前五日找十四商議時,十四給他的回答。
他也不死心,後來又接連找了十四幾次,見他不鬆口,三日前他又跑去問了胤禛。胤禛同意帶上妍華,說只要十四鬆口,妍華自是也會同意。
妍華聽到他未經自己允許,便替她應下那份差事後,有些苦惱:“我的眼睛剛剛才好,身子也才恢復,你就不擔心我一不小心又受個傷什麼的?”
胤禛握了握她的手,眉間有一絲鬆動的跡象:“我先前是相信你的馬術才會一口應下,眼下你如是說,我倒是有些擔心了,我還是找了太子……”
妍華抿嘴一笑,樂了:“我唬你的,我的馬術你自是可以放心的。”想了想,她忍不住又自誇了一句,“在這京中女眷裡,我的馬術當是數一數二的。”
太子與他商議馬術表演的話,她都聽在了耳裡。胤禛雖是什麼都沒說,但是她知道,他私心裡是希望十四能諒解了他的。她若是能當一回和事佬,將兩個親兄弟之間的怨結給解了,於十四和胤禛而言,都是好事一樁。
她這幾日也想開了,娉娘終究是個死人,她與死人比,想必怎麼比也比不過的。她既然活著,就做好一個活人該做的事情,儘量給胤禛排憂解難就是。她左右不了胤禛心裡惦念著誰,但是她好歹能努力幾把,讓自己在胤禛心中的分量加深一些。
她一直想問胤禛關於娉孃的事情,可是每次話到嘴邊,她便有一種近鄉情怯的感覺,生怕自己一出口便毀了眼前的美好。糾結來猶豫去,一直拖到皇帝的壽筵那日,她都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問出口。
其實,知道了也是添堵,她這樣安慰著自己。
那一日,暢春園前車水馬龍,皇帝因為辦的是“家宴”,所以前來參與壽筵的便只有皇子與他們的女眷孩子。
胤禛帶了烏拉那拉氏與李氏母子——弘時尚小,便只帶了弘昀,妍華因著要表演馬術,所以也一併跟了來。
太子最後也不知使了什麼法子,說服十四將馬術表演應了下來,但是十四說表演的內容倒是還未想好,只待皇帝壽誕這日提前與妍華商議一番便好,若是有機會能提前一道騎馬練一練,那便更好。
是以,胤禛這一日攜了妍華先行一步往暢春園去了,待趕到暢春園時,十四已然候在了馬廄旁。
胤禛皺了皺眉,牽著妍華走了過去:“十四弟,來得這般早。”
十四懶得搭理他,日頭有些烈,所以他抬手搭了個眼簾,看也沒看胤禛,只衝著妍華道:“你可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我便與你說說今日的表演。”
妍華點頭,她今日上了點妝,唇紅齒白水靈靈的模樣與十四幾年前見到的樣子別無二致,依舊那般明豔動人。
十四眼角的餘光瞥到胤禛一直站在旁邊不動,不悅地牽了匹馬兒遞給妍華:“一起騎會兒吧,看看你能不能跟上我的步調。”
待他聽到胤禛也命人牽匹馬兒給他時,禁不住冷嘲熱諷了一聲:“四哥不會是這般離不了女人吧,不過是借了她一會兒,你便捨不得了?若是如此,不如趁早取消了這次馬術表演,免得你放心不下。”
胤禛的呼吸因此滯了滯,妍華忙笑著出聲:“十四阿哥莫不是有所誤會了,四爺平日裡忙,唸叨了好幾回想騎馬郊遊,今日好不容易逮著個機會想趁機解解饞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