妍華閒來無事,讓靈犀推著她在荷塘邊轉悠。
昨日下了雨,寬大的荷葉上積了雨水,風一吹,水珠便在荷葉上滾動,頗為有趣。她遠遠看到魏長安在差使人搬東西到杏花林附近的屋子去,便讓人去叫他過來:“去把魏長安給我叫來。”
她看到那個丫鬟過去傳話後,魏長安很明顯地往她這邊看了一眼,然後便對丫鬟說幾句話,並沒有動彈。小丫鬟倒也認真,回頭看了一眼後,又跟他說了些什麼。魏長安又朝這邊看了一眼,遲疑了一會兒才跟著她往這邊走來。
“看樣子,他不大情願過來。”妍華嘀咕了一句。
靈犀跟著點了點頭,疑惑道:“他是不是怕格格問的問題,會讓他犯難?”
妍華彎了彎嘴角,收回眸子盯著近前的傘狀荷葉默了下來。
“格格~不知格格找奴才有何事?”魏長安站在離妍華約莫有三丈之遙的地方打了個千,然後便垂首立在了一旁。
妍華有些哭笑不得:“你站那麼遠做什麼?我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魏長安聞言,頭埋得更低了:“不知格格想問什麼,奴才有事在身,不得在此耽擱太久。”
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妍華古怪地望了他一眼,又朝著杏花林那間屋子看了看:“搬了這麼多東西過來,爺是準備在這長住了嗎?我何時能回府?”
魏長安默了一會兒才出聲回話:“待格格傷好了,爺自然會讓格格回府去。這裡景緻好風水好,格格且安心在此養傷吧。”
果然,妍華早料到如此,只是被他親口證實後,又覺得心裡有些難受。府裡出了事情,她卻不知道是出了什麼事情。
面前彷彿迷霧重重,她有些辨不清方向。
“花影好了嗎?”靈犀見妍華不說話,也沒說放魏長安走,便隨口問了一句。
妍華的眸子動了動,跟著看向了魏長安。
魏長安左右瞅了瞅,似在思索著什麼。
妍華見他不言語,心裡有些發緊,面上卻只是雲淡風輕地笑了下:“當初是我逼著她給我把風,結果倒是讓她落了個捱打的教訓,終究是我害了她。也不知眼下她的傷好得怎樣了,你們將她安頓在哪裡養傷了?”
魏長安默了默,轉了下眸子後說道:“格格若是想讓她伺候,奴才可以差人將她接過來。只是她的傷還未痊癒,來了只怕也做不了多少事。”
妍華斂起情緒,只淡淡地笑著:“我在這裡左右無事,也不用她做什麼。花影鬼機靈多,我只是想她陪在身邊說說話。”
靈犀聞言,故意癟了嘴:“格格這是嫌棄奴婢嗎?奴婢不也是一直陪著格格說話看景嗎?”
妍華輕笑,抬手虛掩著嘴角:“你醋什麼呀,花影來了也可幫你分擔些事情。看看你,這幾夜不好好睡覺非要守著我,眼下憔悴成這樣倒是叫我看了心疼。”
魏長安抬頭看了一眼,見她們倆人有說有笑的沒有異色,復又垂下了眸子:“奴才這兩日會安排將花影接來,還請格格安生養傷。若是無事,奴才這便退下了。”
待魏長安走遠後,妍華與靈犀相視一笑,俱舒了口氣。
第三日,魏長安如期將花影接來了圓明園。妍華本以為花影暗地裡會受折磨,沒想到待花影好端端地站在眼前時,她與靈犀皆愣了半晌。
“你……魏長安是將你丟進豬圈裡養傷了嗎?”妍華眨了眨眸子,回過神來。
靈犀“噗嗤”一聲笑了:“格格嘴毒了些。”
花影扯了扯嘴角,故意做出生氣的樣子:“格格這話,怎麼聽著那樣彆扭?奴婢又不是豬。奴婢這段時日不用做事兒,整日吃吃喝喝的養傷,自然就多長了幾兩肉。”
“豈止是幾兩,”妍華將她上下打量了一番,最後將視線落在她腰上,“我看你的腰似乎肥了一圈。”
“哼!”花影微微嘟起嘴,佯裝生氣,待看到她坐在小輪車上時,這才蹲下身子去看她的腿,“格格的腿傷怎麼樣了?奴婢聽人說格格的腿傷了,著急得不得了,還有人說格格的腿上破了兩個洞……”
礙於有別的小丫鬟在場,主僕三人只是依著妍華的腿傷與花影挨板子的事情聊了一會兒,然後便尋了藉口回屋歇息。
園子裡的人沒有刻意關注她們三人的言行,不過她們還是很小心地不在外人面前提及各自藏在心底的疑問。
好不容易熬到了夜裡,胤禛沒來,想是回了雍親王府。他自從那一夜在這裡宿過後,這兩夜都沒再夜宿於此,只是在下午時分過來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