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孩子身上,結果只得了一個弘時好好兒地活到今天,可結果卻還是落了這樣一個下場。她一夕之間便沒了依仗,心裡別說有多苦了。
“得寵?得寵又怎得會被罰了兩個月緊閉?”另一個聲音傳了過來,語氣裡有難掩的醋意。
“喲~姐姐這是嫉妒蘇姐姐吧?蘇姐姐,莫要跟她一般見識。”方才那個清脆的聲音再度響起。
“我嫉妒她作甚?她不就是侍了幾回寢嗎?以後機會多得是。她再怎麼著,也比不上熹妃娘娘,別以為被人叫了幾回小熹妃,就當真以為自己是個妃子了,哼!若是真受寵,皇上怎得不封你個貴人?貴人不成,起碼也晉做常在也好啊……”
“你!我再不如熹妃那個老女人,也總比你強,你連皇上的面兒都沒見到過呢……”
假山那邊的幾個人吵了起來,一個小宮女不知怎得轉到了假山這邊,看到長廊裡有人立在那裡,似在偷聽,忙輕喝了一聲:“誰在那裡偷聽……齊……齊妃娘娘吉祥!娘娘恕罪!奴婢不知是娘娘在此……”
她剛斥出聲,便看清了旁邊的梳月。饒是她不大認識齊妃,卻是認識梳月的。梳月是承乾宮裡掌事的姑姑,她們做宮女的,進宮頭一天就將這些給摸了個清。
她這一聲驚呼過後,假山後面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模樣稚嫩的女子轉了過來,跟著跪了下去,然後便再也沒人轉過來了。
齊妃冷冷地睨了她們兩眼,骨子裡的傲氣使得她在看到這樣嬌嫩的答應時不自覺地便流露出了一股子蔑視。她也未吭聲,也沒心思追究假山那頭躲著的人兒為何不出來行禮,只是讓梳月扶著她,繼續沿著長廊往前走去。
待人走遠後,假山旁跪著的小答應才擦著冷汗站起了身子。
這時候,蘇答應也從加上那頭探過頭來:“走了?”瞧了瞧齊妃遠去的背影,她從鼻間冷哼了一聲,“不過是個老女人,也沒幾年好風光了!哼!”
“蘇姐姐說得是,日後姐姐風光了,可莫要將妹妹忘了啊。”小答應忙堆著笑臉上前,討好地往蘇答應身邊湊了湊……
五月十三千秋節那一日,皇后一早便去了交泰殿接受百官的朝賀,然後又與皇上一道與眾人看了幾場歌舞,喝了幾杯小酒,還要應付百官的命婦上前或真心或討好的祝賀……半日下來,她已經累得抬不起腰了。
永壽宮裡也一早擺了晚宴,是熹妃裕嬪她們非要給她慶賀的,她也沒有拂她們的好意,便預設了。所以她在交泰殿中端莊了半日後,眼看眾人吃吃喝喝得差不多了,便端莊地離了席。
回到永壽宮的時候,才發現妍華並未鋪張,只是差人將永壽宮的正殿裝飾了一番,而且並未裝飾得那般俗氣。
她一進去便聞到一股清淡的桃花香氣,抬眼一看,便見正殿的幾個大花瓶裡都插滿了一株株淡粉色的桃花,花開正豔,異常姝麗。她正納悶此時怎得還有桃花,一走近才發現,原來都是假的。
“這花兒是假的,又何來的香氣?聞著倒跟真的相似。”木槿扶著皇后坐下後,便給她揉起肩背來。皇后看到妍華嘻嘻笑著,只覺得異常親切。
“三月份御花園裡的桃花開了之後,臣妾讓靈犀摘了許多花瓣,風乾後裝在了香囊裡。這些個花瓶裡面都塞了不少香囊,是以才會有桃花香氣在。”妍華也不是喜歡籌辦這類事情的人兒,她嫌太費心力。不過先前被冤枉假懷孕時,她見景仁宮裡頭的人給她慶賀了一番,雖然沒有多奢華,心裡卻暖得很。所以這次皇后生辰,她便忍不住讓皇后也暖暖心。
笑笑被皇后養得很好,眼下已經七歲了,本該送去阿哥所裡頭養著了,可皇后卻堅持要養在永壽宮裡。妍華對此很是感激,所以才會有今日這一舉動,也好聊表謝意。
“娘娘,齊妃和武貴人來了。”
“娘娘,蘇答應來了,顧答應來了……”
不一會兒,各個宮裡頭也陸續來了人兒,皇后身子乏力,便讓木槿在外頭將那些個答應攔了下來,只在正殿外磕個頭道聲賀便可離開。皇后只留了潛邸的幾個老人,一起看熹妃給皇后準備的歌舞雜耍,倒是也清靜愜意。
齊妃看皇后與熹妃言笑晏晏,時不時還交頭接耳說幾句悄悄話,心裡便不是個滋味兒。她的兒子落魄成那個樣子,她們卻能歡聲笑語一片,當真是人走茶涼,物是人非啊。曾經她滿心以為,日後她會無比尊貴,如今,她卻只能望洋興嘆了。
妍華無意間瞥到這兩個月大病了一場的齊妃,只覺得她突然之間蒼老得厲害,眼裡不禁泛起同情,待被她白了一眼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