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還要跟他稟報情況,便是擔心她肚子裡的孩子會再出事兒。
索性,安安穩穩地懷了七個月,妍華與孩子都很安康。
除此之外,還有一件事,已經憋在胤禛心裡三個月了,且憋得越久,他便越拂不去那個念頭。
入夜的時候,妍華又攆他走了。
她懷身子的這七個月裡頭,他總是賴著要跟她睡一處,情濃的時候也對她有過舉動。不過她怕傷著肚子裡的孩子,總是能推則推,實在拗不過的時候只得與他銷魂一次。
如今她挺著大肚子難受著呢,不想再被他撩撥,亦不想夜裡入寐後會被他無意中壓著肚子——雖然他一次也未壓到過,可她就是會生此擔心。此外,她因為大著肚子,所以入眠之後總會不舒服地翻身,而他又向來覺淺,免不得要被吵醒,鬧得他時常睡不好覺。
所以,每次到了時辰,她便攆胤禛走,曾經還有兩次,情急之下還幫他隨手翻了兩個牌子。不過,她刻意避開了蘇答應的牌子。
這一夜,胤禛卻賴著不肯走,不管妍華如何攆他,他就是不聽,還賴皮地早早讓人伺候了他洗漱,顧自上了床躺下。
“皇上怎得總是壞老祖宗定下的規矩,皇上怎得可以留宿景仁宮呢?”這話她都說過三個多月了,沒有哪一次奏效。
“那些個老規矩,當變通的時候可變通,我只在你這裡宿過,別人要侍寢,我都傳她們去養心殿了。”
雖然他的意思是他待妍華不同別個人,可妍華聽了還是不舒服:“別的妹妹侍寢之事,皇上就不必與臣妾說了,臣妾聽不得。臣妾若是吃味吃大了,免不得做事會心不在焉,一心不在焉便要出事……”
“罷了罷了,我不說就是,你快上來。”胤禛單手撐著頭,朝他擺了擺另一隻手。
那模樣一點兒也不像是一個皇帝,倒有些像話本子裡說的青樓女子,就差揮著個手帕兒喊著“大爺,進來玩玩兒”。妍華為她腦子裡冒出來的這個想法怔了怔,旋即“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話若是講給他聽,他定然要氣得跳起來。
“笑什麼,快過來,我……有件事情想與你商量一下。”他坐起了身子,眼神有些掙扎。
妍華見狀,也不再笑,讓靈犀扶著她挪了過去。待被胤禛擁著躺下時,她左翻翻右翻翻,怎麼都躺不舒服。也不知是不是她多想了,她覺著方才胤禛的眼神有些怪異,突然有些不想聽,真擔心他說出什麼叫她不想聽的話來。
“不舒服嗎?”他攤開大手,輕輕撫她的肚子。
“撐得慌,過會兒就好了。”妍華躺了會兒,撇頭看他,“皇上……有什麼事情想與臣妾商量?弘曆的婚事嗎?”
他搖了下頭,閃爍著眼神垂眸看她肚子:“是……這個孩子的事情。”
妍華的心緊了緊,驀地浮起更多不安來。
“若是個公主,便好生養著;若……是個阿哥,我想將他過繼給老十二……老十二的三個兒子都去了,所以……”
他的話還未說完,妍華便覺著突然遭了一道晴天霹靂似的,整個人都懵了。她的孩子還未出世呢,他便打起主意來了?好端端地為何要過繼給別個人兒?他是嫌自己的兒子太多了不成?
“為何?你為何要打我孩子的主意?你不想要他?”她顫著聲音將肚子上的那隻手扒開,往裡挪了挪。
“我當然想要他,我一直都想你多生幾個……”
“你都籌劃著將他過繼給別人,讓他叫別人阿瑪了,你還說你想要他?”她氣不打一處來,眼淚水也滑了出來。
“嬋嬋你聽我說……”
“福惠,你將福惠過繼給十二叔好了,或者弘……”本想說弘晝,可到嘴又被她嚥下去了,她狠不下心讓裕嬪連這個唯一的兒子都見不到。
胤禛皺眉:“那怎麼可以,福惠年幼,身子骨又弱,過繼去了只怕也……”
“那我的孩子就不年幼嗎?你怎得忍心說這樣的話,你就那般顧念貴妃是吧?寧願讓我看不到孩子,也不肯過繼她的福惠……”她有些慌不擇言,也沒察覺到此時她的話出了什麼問題。其實,她該好好問問他,為何突然想著要過繼阿哥給十二?
“嬋嬋!你聽我說!”胤禛看她眼淚水不斷,忙不迭地給她擦淚,急急打斷她的話解釋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