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呆愣愣地沒什麼反應。妍華便皺起眉頭又說了一遍,聲音也大了兩分:“……你怎麼回事,近來怎得一直這樣,像是把魂兒給丟了似的。可是家中出了身什麼事情?”
錢貴這才回過神來,忙跪下了身子認錯:“娘娘恕罪!奴才……早就沒家人兒了,讓娘娘見笑了。奴才這就去辦。”
弘曆回宮的時候,已是下午,彼時妍華剛留著暖心用過晚膳,正有說有笑地一起逗著弘恩。
弘曆看到暖心也在的時候,臉上略過一抹不自在。他向妍華請過安後,便抱了會兒弘恩。
“回了啊?”暖心走近兩步,低聲與他說話。
弘曆睨了她一眼,便低頭看弘恩,嘴裡輕輕應了一聲:“嗯。你怎麼來這兒了?”
暖心聽到他語氣裡隱隱帶著一絲責怪的意味,知道他定然又在怨她了,怨她將他們之間的事情說到熹妃耳裡來,心裡不免又是一陣酸澀,忙低聲下氣道:“我過來給額娘請安的,我沒有……沒有想讓額娘煩心……”
她知道他孝順,不願意將他們之間的雞毛蒜皮傳到景仁宮裡頭來。他常跟她說,他額娘是吃過大苦的人兒,如今上了年紀自是該好好享福,能不要煩擾她便不要煩擾她。
她本也不想過來求助,可是她實在沒有法子了,所以聽到弘曆冷冷地說了一句“可還是讓她憂心了不是嗎?”之後,她便再也忍不住心裡的難受了,流著淚瞪了他一眼:“可你從來也不願聽我說話,為何一直不肯見我啊。”
弘曆無奈,將弘恩遞給奶孃後,便往妍華看去,她正在低頭畫花樣,似乎不曾注意到這邊的情景。弘曆走過去兩步,低聲打斷了她的動作:“額娘,孩兒有事要與暖心談談,過會兒再過來跟額娘請罪。”
妍華若無其事地睨了他一眼:“當初要死要活非她不娶的是你,如今不鹹不淡晾著她的也是你,當珍惜還是要珍惜。”她說罷便又低頭畫花樣,“去吧。”
弘曆的臉已經被她這番話說得漲紅了些許,默默點了個頭後便退下去將暖心拉走了。
他將她拉到不遠處的一根柱子後,那裡有帷幔擋著旁人的視線。
他抱住暖心柔軟的小身子,悶聲道:“我沒有不理你,只是近來有些忙。十三叔巡視水道的時候,發覺了一些弊端,寫信讓我好生尋尋解決之道,所以我……才會回去那麼晚。”回去後,他又憐惜黃格格小產之苦,便每次都去探視一眼,每每出了小院,回來便看到暖心已經熄燈就寢了,所以他便沒有去攪她歇息。
暖心鼻子一酸,捶打著他的胸膛,哽咽道:“那你為何不信我?我真的不知道那杏仁會……我真的沒有想害她,我又何苦那麼做呢……”
因為妍華之前不知道乾西二所有格格懷身子了,所以不曾得機會差遣有經驗的老嬤嬤過去伺候,暖心不曾懷過孩子,不知道那些禁忌本也屬實。弘曆起初是當真懷疑了她的,對她的愛意在意剎那有了一瞬間的顛覆。
待冷靜下來後,他便開始自責了。方才他額娘罵得對,他這次是混賬了,與暖心相識至今,她何曾動過半分歪心思?他不該用懷疑旁人的心思去懷疑她,因為她是暖心。
眼下聽到她語裡滿是委屈,他的心便抽疼了下,鬆開懷抱去看她的臉時,他故意湊得近了些,以至於在她的紅唇上不經意地啄了下。
暖心很明顯地怔了下,而後嫣紅著雙頰,嗔道:“你……你方才親到我了。”
弘曆向來認準“該出手時就出手”的道理兒,所以他咧嘴一笑,低聲呢喃:“嗯?是嗎?那……再親一次。”
他說著就低下頭去噙住了那兩瓣芳唇,柔軟如花、香甜若蜜,真是百嘗不厭。
躲在遠處偷看的妍華,看到此情此景後,忙偷著笑悄聲走開:“這小子,我就知道他準會有辦法哄了暖心高興的。也不知他這副模樣是跟誰學來的,登徒子一般在,嘖嘖。”
“娘娘,餘公公來了。”
妍華往弘曆那邊看了看,蹙眉不解:“他來做什麼?皇上差他來的?傳吧。”
“娘娘吉祥!皇上宣娘娘速去養心殿。”
妍華點了頭,整理了下衣裝後,隨著小余兒往外去了:“什麼事情如此著急?”
“回娘娘,奴才也不知,只知道魏大人抓了個人進宮兒,在內務府裡頭關著呢。皇后娘娘也回宮了,此刻也在養心殿裡候著。”小余兒小心地應著,其實他也不知道出了什麼事情,只知道魏長安向皇上稟報了什麼事情,然後皇上就讓蘇培盛傳口諭去圓明園了。
皇后回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