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李子又連著好幾日都沒有見到陸德才,想起之前聽他說的事情,張李子便難以心安:“這小子,莫不是又不聽我話了?”
小格格殤了的前一日,陸德才告訴他,這後宮裡頭有宮女塞銀子給他,顯然是想討好他。白給的好處,他自然要拿。他接了那銀子,每日都利用內務府的職務之便,假意去後宮裡頭送東西,其實就是在與那個宮女偷著見面,想看看那個宮女有何目的。
張李子想起齊狗剩跟他說過的話,便擔心這是熹妃故意在試探陸德才,目的就是為了釣出他這條大魚?這小子,鐵定又偷偷摸去找那個宮女了。也不知他與那宮女究竟在密謀什麼,若不是有他這個舅舅照應著,這陸德才早就沒命了……
這一年的新年過得極其壓抑,宮裡頭的人雖然穿得喜慶,卻沒人敢笑出聲來。
大年夜,門可羅雀的儲秀宮裡,劉常在剛用過晚膳,便有個太監過來請她去鍾粹宮與李貴人小聚。倆人的爹都是武人出身,李貴人的家世雖然比劉常在好許多,但是她自小便喜歡帶著劉常在一起玩兒,所以在這後宮裡頭,劉常在覺著當屬李貴人與她最親了。
“姐姐定是要我跟她一起守歲呢,快快快,咱們快點過去。”
“主子可小心著點兒,如今是雙身子的人兒了,可莫要粗心大意。”小宮女嘮嘮叨叨,忙拿了件斗篷給她披上。
這劉常在跟個孩子似的,很是貪玩兒,有什麼新鮮物件拿與她,她都要研究半晌。
“你可別胡說,又沒讓太醫瞧過,你怎得就知道我雙身子了?待會兒去了姐姐那裡,你可不要信口雌黃。”劉常在上去捂了下她的嘴巴,叮囑了幾聲才出門。
那小宮女嘀咕道:“可是奴婢已經說了呀,貴人定是知道主子懷身子了,才會請主子過去的……”她前幾天碰到李貴人的宮女時,可不就多了句嘴嗎?兩個主子那麼要好,說出來又何妨。
“我要是沒懷孩子,你去哪裡給我變一個出來?哼!”劉常在瞪了她一眼,旋即笑了,“好了好了,說了就說了吧,快點過去。”
如今這儲秀宮裡頭只有劉常在一個人住著,因為先前出過蘇答應的醜事,別個人都不願意住過來。武貴人晉了寧嬪後,妍華便另配了儲秀宮給她住。她是考慮到這劉常在是個好相與的性子,也沒有寧嬪討厭的“偽善”感覺,所以讓寧嬪做儲秀宮裡頭的主位,自是再好不過。
若是換到別個宮裡頭,不免還要將一些人再換出來,委實麻煩。
寧嬪對此自然不滿,那儲秀宮裡頭出了事情後就跟冷宮一般,沒人願意過去串門子,皇上也不願意踏足。她覺得妍華是故意給她難堪,就是想讓她過去坐等老死的。
裕嬪自然又是一番勸誡,她說劉常在如今正當得寵,寧嬪過去後自然更容易見著皇上了。寧嬪還未聽多大會兒,便心動了,旋即點了頭,答應不會去景仁宮瞎胡鬧,裕嬪這才放了心……
正月初三的時候,過年的氣氛還沒緩過去,弘曆便讓人將芙蓉的奶孃給送進了慎刑司。
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兒,可那奶孃哭天搶地的哀嚎將胤禛給驚動了,便讓蘇培盛去問了問。
“公公,四阿哥說這奶孃沒有好生照顧小格格,害了小格格的命,當交給慎刑司處罰。”
蘇培盛垂著眸子看了看那個奶孃,奶孃正滿臉是淚地在給他磕頭,他連忙退後了兩步:“我可當不起,你快起來吧。”
“蘇公公救命啊!我……我不是故意的啊……”她也不知道那一日會下雪,更料不到小格格會著了風啊,如若不然,她定不會帶著小格格在院子裡逛的。
“我也救不了你,大冬天的,你為何非要帶著小格格在外頭吹風呢?四阿哥罰你是應當,不罰你是仁慈,你自求多福吧。你們,將她的嘴好生捂著,這般鬼哭狼嚎,連皇上都驚動了。”
其實,這本是一件小事,可這奶孃被送進慎刑司後,又驚又怕,受了刑後便說出了點兒別的話來,攪得乾西二所翻天覆地差點兒又出人命來。
弘曆第二日聽了那話後,咬著牙便往富察格格的屋裡頭去了。他當場寫了休書,要攆她離宮,富察格格連呼冤枉,弘曆卻壓根不理會。
妍華知道這件事情後,忙把弘曆叫去了景仁宮問話。
弘曆咬著牙將奶孃招供的話向妍華說了一遍:“……那個狠毒的女人,她為了永璜日後的地位,竟是不惜害死芙蓉,想氣得暖心小產,如此一來,她的永璜便能穩保住地位……她,她說兒子日後定會當皇上,那麼她的兒子便能當太子了,額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