陣嗟嘆:怎麼這對夫子差距如此之大?一個玉樹臨風,一個卻胖得連五官都皺在了一起,壓根看不出眉目。惆悵啊惆悵。
待請完一遍安,眾位皇子也都見過兩個小阿哥後,妍華大大方方地向他們請了辭,轉身便欲帶著他們回萬福閣。
老九喝了兩杯酒,見她要走,張口便要叫住他,一邊的八阿哥卻淡淡出聲止了他的話頭:“九弟,你喝多了。”
老九看了他一眼,見他溫潤的面色中隱隱透著一絲不悅,便又止了聲兒。
一旁的老十又要死不活地直白道:“你好好兒地放了人在這裡不是挺好,結果你非要為了個舞姬吃那勞什子的橫醋,這下好了,好不容易安插進來的人又要暴露了。嘖嘖,我看你遲早要死在女人手上。”
“幹你屁事!”老九不悅地丟了個白眼給他。
老十說得沒錯,當初在阿梨面前提起那幅畫,本就是他的私心作祟。誰讓她在睡夢中百轉柔腸地叫著四爺的?所以他得了那幅畫後,腦子一抽,故意說是四爺府上有人傾心於他。沒想到,阿梨的反應卻是那般平淡,他只覺得百般不是滋味兒。
他就是要報復一下,既然他的女人傾心於胤禛,那麼他便要胤禛喜歡的女人也“傾心”於他,如此方能一解心頭之恨。
阿梨是什麼時候在夢裡叫四爺的來著?他不大記得了,約莫好幾年前的事了,還不止過一次。
不過是個舞姬,他本是不大上心的,可既然甚為他胤禟的女人,自是該有隻專心伺候他的意識。他那麼多美人兒,也就阿梨如此忤逆,所以他心裡自是不能暢快。
他緊緊地盯著妍華離去的背影望了一會兒,然後才輕悠悠地嘆了一聲低頭給自己斟酒。眼神無意間散落在四周,瞥到胤禛正直勾勾地盯著他看,他一個哂笑,舉著杯子隔空敬了他一杯。以他的經驗來看,他這一齣戲演得好,不然他的四哥不會那般忌憚他。嘖嘖,思及此,他只覺得這酒越喝越美味了。
“誰?”妍華主僕剛走出正殿,便看到廊柱後面掩了個身影,靈犀連忙輕斥了一聲。
“格格,是奴婢。”阿梨怯怯地走了出來,慌忙向妍華行了個禮。
妍華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鬼鬼祟祟地躲在這裡做什麼?”
阿梨的眼神閃躲著,不知所措地絞著衣角,嘴裡侷促地支吾道:“奴婢……奴婢迷路了,一不小心就走到這裡來了……奴婢,奴婢這就離開……”
“等等。”妍華見她果真躬身要退下,忙叫住了她。
“格格……還有什麼吩咐?”她不敢抬頭,生怕讓人看出她眼中的慌亂。
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明明很恨那個人的,可為何聽聞他來了之後,她便不由自主地想偷看他一眼呢?她想,或許她只是想看看他過得是不是很糟糕吧,對,就是如此了。他若是過得糟糕,那麼她就安心了。可是,他是堂堂九貝子,腰纏萬貫,不愁吃不愁喝更不愁美人,他哪裡會過得不好呢?
可自從上次在書房外聽到他低喃的那幾句話後,她的整顆芳心便徹底大亂了。她甚至想問問他,那些話是真的嗎?倘若為真……哎,她並不想回到他身邊呀,她歡喜的是四爺。
“阿梨你可得空?”妍華將她的侷促不安看在了眼裡,這個女子美得很,卻是沒有半分自信。倘若她的這份美放在宋氏身上,只怕會興大風作大浪。
阿梨愣了下,旋即老老實實地點了頭:“奴婢得空呢。”其實她在雍華殿伺候的時候,並沒有多少事情可以做。她想天天見到四爺,可是四爺每日待在雍華殿的時辰並不久。
“嗯,那便好。我有些事情要找你幫個忙,你能跟了我回一趟萬福閣嗎?”妍華明明知道她不會拒絕,卻還是客客氣氣地與她打著商量。
她不知道阿梨與九爺是什麼關係,可胤禛明明知道阿梨是九爺的人,卻還是將她留在府裡,想必是在計較著什麼。既然胤禛不承認阿梨在他府上,那麼九爺就不該在府上見到阿梨。所以妍華看到阿梨在此晃盪後,本能地便站在了胤禛一邊,趕緊將阿梨帶走了。
阿梨緩緩地跟在妍華主僕身後,待走出一段路後,她又回頭看了看,禁不住嘆了一口氣:見不到他了呢。
想起那個魅惑人心的眉眼,以及他眉心的那顆美人痣,她的心裡突然一顫,沒來由地覺著他似乎比四爺好看一些。
妍華見阿梨走得很慢,便回頭看了兩眼:弱柳扶風、步步生蓮,她走路的模樣竟是同靜蓮居的那一位一樣,嬌柔得叫人忍不住細心呵護呢。有這樣的女子出現在身邊,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