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晉平淡地睨了他一眼,沒有說話。
好好兒的晚宴因為胤禛的這番話,頓時安靜了下來。眾人看著眼前的歌舞,皆心不在焉地說笑著。
武氏本備了一支舞,眼見眾人興致懨懨,她忙下去換了彩色的舞衣上前獻舞。以前府裡還有宋氏的舞姿讓人驚豔絕絕,可自從她受了冷落後,她的舞姿也成了眾人的回憶。
只是,待她歡好了舞衣再敢來正殿時,胤禛卻已然離開。
她意興闌珊地沒了跳舞的心思,年靜怡看到她的模樣後,眼前一亮,淺笑著問了一句:“嫻兒是要跳舞嗎?”
武氏只想在胤禛面前綻放,眼下胤禛走了,她哪裡還有興致跳給她們看。是以,她沒好氣地哼哼了一聲:“側福晉約莫看錯了,奴婢不跳。”
她說罷便要死不活地福了下身子,極其不留情面地退回了自己的席位,身上還穿著那身鮮豔的舞衣。她回頭看到紫煙正在不遠處跟人說話,便沒好氣地將她叫了過來。
“爺呢?人呢?”她咬牙切齒地咬著嘴裡的葡萄,氣得不行。
“格格,奴婢方才問過了,爺方才……帶著嬋格格離開了……好像是去雍華殿了。”
“哼,爺的眼裡就只有她,我哪裡不如她了!”她美麗的俏臉因為嫉妒而變得有些微扭曲,那雙漂亮的眸子裡也滿是嫉妒。
紫煙訕訕地低下頭去,不敢再吭聲……
“爺,奴婢準備了賀儀。”妍華偷偷跟胤禛說了這句話後,胤禛便單獨帶著她先行回了雍華殿。
而妍華一回到雍華殿便將胤禛撇下了,胤禛知道她定是去拿賀儀了,所以也未過問,只是獨自在寢殿裡候著。這時候阿梨端了茶過來,胤禛看了她一眼,見她眼眶紅紅的,便輕聲道了句:“若是舍不下九弟,我派人送你回去便可。”
“爺,奴婢沒有。”阿梨驚恐地抬頭看了他一眼,連忙訕訕地跪下了身子,“求爺不要趕奴婢走。”眼前這個男子是她的救命恩人,她只想報恩,不想再回到那個只會折磨她的人身邊。
胤禛輕輕哼了一聲:“起來吧,我府上不需要有二心之人。你若是誠心想留下,便好好伺候,下去吧。”他淡淡地看了阿梨一眼,眸子裡透著冷冰冰的陰寒。
阿梨哆嗦了下,緊緊咬住了下唇將頭埋得極低,緩緩退下去時,還差點兒撞到了椅子。
當初他跟魏長安合計要將老九放在他府上的眼線給引出來,結果他還未點頭實施那個計劃,眼線便主動現了身,還差點兒傷了他的弘曆。當時與魏長安商議的時候,沒有旁人在場,商議好後他才靈光一閃,故意在阿梨面前提了幾句。本來只是想試探她一下,沒成想,她那麼禁不住試探。
只不過,他已然發覺,老九對阿梨的情感反覆無常,他可以好好利用。是以,他才會將阿梨留在了身邊。畢竟阿梨對他說的那些事情,幾乎都是真的,她對他倒是鮮少撒謊。
至於她為何沒有經得住那一次的試探,他自會慢慢查個結果出來。
正在他思索之時,眼角的餘光突然捕捉到一抹亮麗的身影,於是他收起思緒循著那抹倩影看了去。他的眸子在觸及那個麗人兒時,驀地一亮,又緩緩恢復了常態。
是妍華,她竟然換了一身舞衣,水綠的輕紗裹住了她曼妙的身姿。舞衣自上而下,顏色漸漸加深,由淡綠慢慢往七彩暈染,裙襬繡了一圈栩栩如生的葉子,仿若剛從樹上摘下來的一般。
束在腰間的帶子是淡粉色的,帶尾綴了兩朵紫紅色的菊花,隨著她的走動而晃悠著,極為生動。
待胤禛將眸子移向那張臉時,有一道驚豔再度從他眼裡劃過。
妍華又畫了紅妝,還親自在眉心畫了一朵桃花,紛紛的花朵似乎正在吐蕊,綻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鮮嫩動人。紅唇將她略顯稚嫩的容顏,襯出幾分嫵媚。
整個人乍一看去,就如同開在春日裡的一朵桃花,緋紅、美麗、芬芳,還帶著幾分妖嬈。
胤禛緩緩彎起嘴角:“怎麼,嬋嬋要跳舞?”她說她不會跳舞,也從不肯跳舞,可看她今天這副打扮,婀娜之態竟是不輸武氏半分。
妍華緩緩彎起嘴角,噙著那兩個小梨渦,緩緩喚了一聲“爺~”。然後她便在他殷切的目光中,輕輕甩開了水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