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呵呵……許是‘交’錯了,我讀了那兩句詩之後覺著不錯,所以便寫了寫,呵呵,定是錯手拿了這一張……”
她屋裡頭還有好幾份小札,所以再重新拿一份過來很是輕而易舉。
胤禛不言不語地盯著她看了半晌,他似乎很擅長以這樣的方式讓對方繳械投降。妍華自是察覺到有兩道幽冷的視線落在了自己身上,她本就心虛,所以並未看過去,只不過依舊會感覺不自在。
他的眼神似利箭似明鏡,一切不真誠皆會無處遁形。
妍華被他看得渾身不舒服,只得專注了心思去看旁邊的‘花’瓶。
青釉瓷的高頸‘花’瓶,裡面差了幾支風乾的紅梅,不失幽香,卻頗為雅緻。
瓶身上有好看的冰裂紋,錯綜盤雜卻不繁‘亂’,青綠‘色’的光澤與瓶子裡‘插’著的紅梅‘交’相輝映,極為養眼。在這樣悶熱的天氣裡能看到這樣一瓶紅梅,會讓人誤以為正身處於漫天漫地的皚皚白雪中,而眼前正有一樹紅梅,在傲然綻放。
她痴痴地看了一會兒後,便果真不再理會胤禛的視線了。他信也罷,不信也罷,她才不會將昨夜寫那兩句詩的小札時,心中是如何的疼痛與失望給講出來的。他方才已經解釋過了,她若是再說自個兒的絕望,豈不是給他添堵嗎?
所以,她決定不講實話。
“那是靜怡送來的,我看著不錯,便放在此處看看。你若是喜歡,我便叫人送去你屋裡頭好了。”胤禛見她不再回答,不由得暗歎了一口氣,繼而衝著那個‘豔’麗的人兒伸出了手,“嬋嬋,過來。”
妍華轉回眼,看到他的眼裡浮沉著一股倦‘色’,禁不住有些心疼地笑了下:“我只是看著好看,便多看了兩眼,既是側福晉特意送來給你看的,你自該珍惜著才是。昨夜沒睡好,你便去睡一會兒吧,我在這裡陪著。”
他拉住她的柔荑,貼在臉上婆娑了會兒:“那你陪著我一起睡會兒。”
“我不困哩,你去睡吧。我正好趁這機會重新補一張小札,免得再被你刁難。”明‘豔’的妝容在她的笑意中氤氳開來,似一朵粉嫩的桃‘花’在無聲地綻放。
胤禛瞧著她眼裡的那一抹嬌俏,歡喜地將她拉進了懷裡,用下巴蹭了蹭她的臉頰:“嬋嬋,一起吧。”
他早上沒有刮鬍子,所以下巴上有點兒小鬍渣,蹭得她癢到了心底,咯咯笑著直躲。
他卻不鬆手,只是從容地問道:“一起睡,嗯?”大有一副,你若不答應我便一直蹭下去的勢態。
妍華笑得失了氣力,只好連聲求饒:“好好好~快饒了我吧,我答應就是了~”
胤禛聞言,立馬抱著她去小憩。明晃晃的笑容在她嘴角漾動,‘激’起一層層的漣漪,攪得他眸‘色’暗沉了幾分。
妍華昨夜也沒有睡好,所以一沾上‘床’,她便閤眼睡了。
可是身邊的男子卻極為留戀地盯著她的俏麗容易看,一點兒要睡覺的姿態都沒有。
妍華哼哼了兩聲,主動摟住了他:“快睡一會兒吧,你不是還要審問昨日的歹人嗎?睡醒了便有‘精’神仔細盤問了。”
“我昨夜已經審好了。”他的聲音有些啞,鼻間充盈著她的芬芳,惹得他口乾舌燥。
“難怪你昨兒那麼晚才去,好了,既然如此,那趕緊多睡一會兒吧。”妍華困得已然睜不開眼了,小嘴一張一合地喃了幾聲後,便漸漸睡過去了。
她這一覺睡得極沉,睡夢中一會兒如在雲端翱翔,一會兒又如墜落深淵般空落落的。這種忽如仙境忽如地獄的感覺,攪得她極為疲憊,所以等她幽然醒來的時候,早已過了用午膳的時辰。
妍華睜開眼時,只覺得睡了一覺反而更加累了,身子如同被車碾過一般痠痛得很。腹中飢餓,咕嚕嚕地響個不停,她起身時才發覺身上的褻衣褻‘褲’都皺皺巴巴的,定是睡得太懶散了。
她動了動發酸的腰身,疲憊地不想說話。
良辰很是體貼地上前幫她捏了幾把,她頓時覺得暢快了許多:“我睡了多久了?”
出聲的時候,她才發覺嗓子乾啞,良辰笑了笑,倒了杯水給她潤喉:“有兩個時辰了,格格睡得可真沉。”
妍華掐了掐痠疼的小腰,又‘揉’了‘揉’依舊昏昏沉沉的額角,奇怪地嘀咕了一聲:“怎得睡了一覺反而更累了呢。”--aahh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