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緩緩的朝著遠洋駛去,朱祐樘是生平第一次出海,心情卻十分舒暢。
二月的海風颳在臉上生疼,有點冷,沒待多久他就回了船艙中,雖然這些船看來稀奇,但是他卻並不覺得有什麼令人驚訝之處,也沒到達到朱厚照那麼興奮的地步,在他的心中大明的強大是毋庸置疑的,而這也正是朝廷上下官員們的想法。
只是他沒有想到這次出宮能讓兒子這麼高興,不過想了一下卻也釋然,算起來這是照兒登基這一年來他們兩人的第一次出遊,若不是此次藉著巡視水師的藉口只怕根本難以成行!
他們一路看下來,如今的鎮海戰區已經完全形成了戰鬥力,保國公朱暉的能力確實不凡,在為他解決了造船銀兩的問題以後,他便發揮了充分的魄力,先是慫恿朱厚照逼劉大夏交出鄭和下西洋時的海圖與造船圖紙,然後又以現有的水師打殘、打怕了一批海盜進行收編,組成了一隻強大的水師。
南方尤其是江浙一帶衛所計程車兵在整個大明的戰鬥力都不算強,繁華富饒使得士兵們人心散漫,缺少一種士兵必須擁有的彪悍之氣,但是鎮海戰區中計程車兵卻完全不同,他們大多數都是飲過血上過戰場的老兵或者海盜,不但操弄船隻的技術厲害,那股殺氣甚至不遜於強大的邊軍,這也讓朱厚照十分滿意。
不知過了多久,感覺船隻漸漸慢了下來,朱祐樘便又走到了甲板之上,突然感覺一隻手臂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這船上能隨意近他身的人只有那麼一個人,所以他倒是沒被嚇到,反手將來人一把拉到身邊,兩具火熱的身軀親密的抵在船舷邊。
在旁人看來兩人的姿勢好似是某皇帝正擁著他傳說中的男寵,熱情的動作使得水手們露出善意的微笑。
明朝的福建地區是男風最盛的地區之一,而水上為生的男人更是常年沒有女人在身邊,對於男男之事好久習以為常。而當朝皇帝克妻之事早已傳遍了大江南北,此次巡遊時身邊跟著一個貌美的男性近侍也就根本沒人會覺得稀奇了。
“父皇,在看什麼呢?”朱厚照笑嘻嘻地環抱著朱祐樘,一邊嗅著他身上淡淡的薰香,一邊低聲在他耳邊低語。
“除了海就是船還有什麼好看的!”朱祐樘為他擦了擦額角的汗滴,笑罵道,“你可終於玩夠了,父皇還以為你已經不知休息了呢!”
“厲害,這些船真是太厲害了!”朱厚照興奮地道,兩眼閃閃發光,“我真是迫不及待的等著看看船上武器的威力了!”
“哦,要開戰了嗎?”朱祐樘抬頭眺望了一眼,遠處已經能看到一點海島,他指著問,“是不是那裡?”
“沒錯,就是那裡,汪鋐將軍已經派人在整合船隊準備開戰了!”朱厚照指著不遠處正在列隊的船隊道,“聽說那個島上是北元水師的舊部後代為了躲避追擊最終落寇為盜,是這一帶實力最為強大的一股海盜,這次出動了這麼大的船隊,他們肯定跑不了的!”
“你可別想去參戰,給父皇老實待在船上!”朱祐樘掃了他一眼,不動生色的在他腰間捏了一記。
“知道了啦……”朱厚照立刻嘆氣起來,垂頭喪氣地答應著。本來還想著能去舒展下手腳,如今看來卻連近距離去看戰船交鋒也沒希望了。
“你現在可是當朝皇帝,不是一名小小士兵,只要好好看著大明水師的威力便行,衝殺的事情還輪不到你!”朱祐樘深知他好戰的本性,將頭埋在他頸窩貼著耳朵警告道,“要是被人知道我大明朝的皇帝都要上陣衝鋒,那些武將們可要丟臉到抹脖子了!”
“您放心啦,我真的不會去!”朱厚照徹底死心的呻吟道,連偷溜的心思也都放棄了。這兩人看似親密如同在說情話一般,誰會想到他們是在說殺人放火、砍人腦袋的事情。
說話間海島早已就在眼前,他們所在的福船遠遠的停下遠離戰場,朱厚照只能眼巴巴的望著遠方的各類船隻漸漸靠近海島。
轟的一聲炮響點燃了戰鬥,海島上的海盜們早已經發現了他們的靠近,一艘艘戰船鼓足了風力從海港中使了出來。
朱厚照的眼力很好,雖然隔得遠卻還是能看清楚戰況,朝廷的船隻首先是列隊進行一輪鋪天蓋地的火炮的攻擊,接著與衝過來的海盜船進行衝撞與接舷戰,船與船的對碰,刀與劍的廝殺,到處是木屑飛濺、血花四溢,戰鬥的畫面十分具有衝擊力。
這批海盜不愧是附近最大的一股勢力,他們擁有不少船隻,並且這些船隻都以速度輕快為主,十分善於躲閃與逃逸。在頂住朝廷的一輪火炮齊射之後,仍是有不少海盜的船隻躲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