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罔忙拉住他的手勸解,見玉掌門雙頰高高腫起,心下過意不去,卻見玉掌門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重重地嘆了一口氣。
趙燕豪餘怒未息,冷笑道:“老雜毛,你也別得意!你那寶貝徒兒中了我的‘般若禪掌’,即使能僥倖不死,也會落得個終生殘廢的下場!”
玉掌門別過頭去不理他。他雖心下擔憂,不知這話是真是假,但自己已然被擒,愛莫能助,對於愛徒,只能是聽天由命了。
當下高近樓發了煙花訊號,一朵耀目的蓮花狀旗花在半空中綻放,過了一柱香工夫,來了十二名緹騎模樣的人。
高近樓吩咐了八名緹騎,將受傷的空幻、馮剛、曲洪濤和身死的空虛、言承光及玉掌門師徒護送回均州繆大人處。趙燕豪不放心,擔心沿途若有人來救玉掌門師徒,怕他們應付不了。高近樓說不用擔心,一路之上還會有不少兄弟暗中保護著。
高近樓將東方震的畫像給了留下的那四名緹騎,讓他們迅速聯絡湖對岸的兄弟,並要求當地官府密切配合,遍佈眼線,嚴密監視著各關卡、要道、水陸碼頭及沿湖、沿江一帶,只要東方震一現身,立刻擒拿。
安排已畢,趙燕豪感激地道:“多謝高兄!如今,兄弟才真是明白了‘人多好辦事’的道理!”
高近樓微笑道:“謝什麼!我們都是繆大人的屬下,一切都是按照繆大人的意思來辦事罷了!繆大人說了,少林之事,就是他之事,他之事,就是我們之事!大家都是自己人,客氣什麼?……何況,那賊子還殺了我們言兄弟,我們能不找他報仇嗎?”
當下趙燕豪、空罔、高近樓乘坐了那些緹騎所帶來的馬,又返回到大湖畔。趙燕豪本是要連夜過湖的,但這一帶既沒有碼頭,又沒有大的貨船,漁民們也都不敢晚上出湖,只好等到明日再僱船過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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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震到得對岸時,天色已晚。他上了岸後,發現沿岸有不少的屋舍,湖灣裡停泊著密密麻麻的船隻,不少船還體積頗大,看樣子是貨船,看樣子這裡應是一個碼頭。思忖道:後腰的創口還在流血,還是先找個藥鋪,買點金創藥吧!
走了數十步,感到腰間越來越麻木,竟然舉步維艱起來。初時他還以為是疲累的緣故,不一會兒又否定了,因為雙腿也逐漸麻木起來,竟然開始不聽使喚起來。
他站立不穩,靠著一塊石級坐了下來。伸手到後腰創口一摸,滿手鮮血,忙封了創口周圍的幾處穴道止血,再仔細摸了摸傷口,發現肉中還嵌著一些竹屑,便仔細地辨明瞭,用指頭掐住,血淋淋地一一拔了出來。他揩了揩血手,撕下一片衣袍來裹了傷。
裹好傷後,準備站起身來繼續前行,發現雙腿已全然不聽使喚了。他用雙手撐著,弓身站了起來,剛一鬆手,“啪”的一跤仆倒在地。心下大駭:怎麼回事?……莫不是趙燕豪那一掌留有陰勁,鬱積在了經脈之中?肯定是!
這一驚非同小可,思忖道:當務之急,切不可暴露行蹤!得立刻找一個僻靜的地方,運功療傷。相信過得今夜,當能驅出鬱積在經脈中的陰勁。
他遊目四顧,尋找著藏身之處。
沿岸的屋舍中透出燈火,不時傳來抄菜的“哧哧”聲及陣陣菜香。向湖灣望去,但見只有少許船上還透著燈火,並看見有人在隱隱綽綽地走動。身前不遠處的河灣裡停泊著一隻黑沉沉的貨船,靜悄悄地毫無動靜,心中一動:這隻船上好象沒人,乾脆悄悄地躲到那貨艙裡養傷吧!
主意已定,便慢慢地向那貨船爬去,小心翼翼地爬上甲板,看準了艙門方向,爬近一看,心下叫苦,卻原來已上了鎖。
他正思量著要不要離開,忽然甲板上的一間棚屋內有火光亮起,忙飛快地爬到身旁的一處幽暗角落,屏息隱住身形。過了一會兒,一人來到艙門前,晃亮火熠子照了照,又轉首四顧了一番,喃喃道:“奇怪!剛才明明聽到有動靜,難道是聽錯了!”東方震見他是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看樣子是一個船上的夥計。
接著又出來了兩個夥計,問道:“張二,怎麼啦?”張二將情形講了。
一名夥計道:“門鎖還好好的,肯定是你聽錯了!再說了,現在艙裡又沒什麼值錢的貨物!”
張二道:“今晚還有一批乾貨要到,我怕有小偷潛進艙內打主意。”
那夥計笑道:“張二,你也忒小心了!又不是金銀珠寶之類的貴重貨物!再說了,胡八爺的貨,誰還敢來打主意?”
張二放了心,同那二人回到棚屋內,過了一會兒,熄了燈,慢慢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