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眼往外看了一下,一張老臉正衝著透視眼張望。這是住在隔壁的吳老太,可能是早年受了一些折磨,得了輕微的精神分裂症,平日裡總是疑神疑鬼的。
雖然對鄰居到訪的時間有點不滿,但她也不能不理會,顏雪心不甘情不願地開啟門,問老太太有什麼事。吳老太的神情非常緊張,那雙乾枯的手不打招呼地猛地抓住她的手,對方發抖的頻率傳送到她的身上,令人相當不舒服。
“大媽,您有事嗎?”顏雪再次問。
“你知道嗎,午夜的鐘聲敲響後,鬼門關的門就開啟了,地獄裡有怨氣的鬼就會出來報仇。”吳老太一臉驚惶地表達著內心的不安。
“這世上哪有鬼,您老還是快點去睡吧,已經很晚了。”顏雪苦笑著勸道。
對方根本沒聽進她說的話,依舊還在發抖,還在堅持自己的理念,惶恐地說著自己犯了一個大錯誤,忘了今年農曆六月只有二十九天,午夜後就是農曆七月初一,是鬼月開始的時候,也是鬼門關開啟的時候,而她那個四十歲還沒娶妻的兒子,卻在今晚出門了,她怕那些鬼會找他麻煩。
午夜,站在門口聽一位老人莫明其妙的勞騷,顏雪覺得自己的品格還沒有高尚到這個地步,所以,她只能告訴對方,明天再說,現在很晚了。
吳老太依舊惶惶不安,不管她怎麼勸慰還是不放手,最後,顏雪只好強行將對方送回家。她當然不相信鬼神之說,受過良好教育的年輕人,是不會再受這些迷信腐蝕的,就算有鬼,她現在也不能瀆職,她要寫她的劇本。
 ;。。。 ; ; 二00六年七月二十四日。
x市,一個安寧又偏僻的海邊小城。這裡的深夜,沒有花花世界的喧囂,也沒有金錢**的俗氣,鹽鹽的海風吹來的只有從容的睡眠節奏。一切是這樣的平常簡單,誰都沒有想過午夜會出現什麼不平常的事物,更不會想到會發生什麼可怕的事情,從容與寧靜是這座小城最自然的姿態。
三民路。
徐醫生從病人家中出來,鬆了一口氣,病人的病情雖然有點惡化,但是在他的急救之下很快穩定下來,看著病人安然入睡,他才放心離開。
坐在車裡,他看了看時間,剛好午夜十二點,街上很冷清,只是今晚冷清得有點異常,幾乎沒有一個人影,這和平時的三民路可不一樣,也許是颱風要來的緣故,也許是鬼月的緣故,颱風跟鬼比,哪個更可怕?他想著不由輕蔑地笑了一下,這輕蔑的笑是衝那些怕死的人。
但他只笑了一半就停滯了,一個淡淡地發著紅光的東西,在不經意間對映在車窗上,這個東西尤如一張臉。徐醫生擦了擦眼睛想看得仔細些,但東西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他感到後背一陣發涼,慌忙開車離開三民路。
麗華道大廈。
在午夜寧靜的氣氛裡,一聲響徹雲霄的驚叫把整幢大廈都震動了,驚叫聲只持續三秒就沒了,被驚動的居民也只是疑惑了一陣,很快就把這短暫的驚叫聲忘了。這午夜正是**的時刻,誰還會惦記這三秒的驚叫聲是為什麼。
錦苑公寓。
一張稚嫩的小臉貼在玻璃窗上,好奇地看著黑夜的街道,似乎在期待什麼東西,但街上只有一個叔叔在走路,連午夜的貓叫聲都沒來湊熱鬧。
忽然,孩子企圖將臉從玻璃上移開,但他的小脖子不聽他使喚,眼前突然出現的畫面讓他全身顫抖起來,他想喊媽媽,可是喉嚨裡卻發不出聲音……
 ;。。。 ; ;第十四章:一月十八日4
上官吟看著朱美珍,不管她再怎麼企圖保持鎮靜,眼睛裡還是佈滿慌亂與不安。出現在邢家舊宅前面的五十來歲有錢女人,他很自然地就想到了邢國明的妻子。死者的兒子已經確認朱美珍就是開車的女人,現在他在等她的解釋。
“我經過那裡,看到舊宅,停下來多看幾眼,有什麼好奇怪的,自己家的房子,多少都存有感情的。”朱美珍終於做出解釋。
“太巧了吧,偏偏是有案子發生的時候。”
“巧合也有罪嗎,你們警察抓人的理由也太隨便了吧。”朱美珍反咬一口。
“請注意用詞,什麼叫抓人,是叫你來配合調查。”許哲一邊斥責一邊追問,“死者的兒子敲車窗時,你為什麼驚慌地開車走了?”
“現在不是有很多假裝敲車窗詢問事情,然後襲擊女車主的壞人嗎,我以為他就是壞人,所以驚慌地開車走了。”朱美珍仰著頭,對自己的解釋充滿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