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了一聲後沒答腔。
“對了!”段平邊開藥方邊抬頭問:“你怎麼會扭傷?而且還骨折了?”
“不小心踢到石頭就變成這樣了。”趙意中沒好氣地回答。她當然不會告訴他,她是從樹上摔下來,才會弄成這副淒慘的模樣。
“我看,不是這樣吧?”他笑嘻嘻地從她衣服上拍掉一片碎樹葉,做作的搖頭說:“沒摔死,算你命大。”
“你……”她氣得臉紅,但有護士在,她不好發作。
“好了!這拿去。”他又畫了一張符遞給她,密密麻麻全是她看不懂的蝌蚪文。“帶這個到樓下繳錢、領藥。拿好藥在門口等我,我這邊工作也結束了。”
她翻翻白眼,她為甚麼要等他?
他似乎看出地的心思,笑著改口說:“對不起,我說錯了!拿好藥,請你到門口,我在門口等你。”
有護士在,趙意中忍氣吞聲,不敢多吭半句;不過,她也不甘示弱地給段平一個白眼,才心平氣和地拐著走出診療室。
去他的!誰稀罕他等她!
領完藥,她早把他說的話丟得一乾二淨。誰知——他真的在門口等她,而且還唯恐人家不知道似地,斜斜地靠著牆邊站,杵在正門口等她。
“領了藥沒?我看看。”一見她出來,他很自然的就迎上前去,和她並肩走著,順手取過她剛領的藥,仔細地過目一遍。
趙意中覺得莫名其妙,他自己開的藥還會有錯嗎?幹嘛又看一次?
“沒錯!”他把藥遞還給她。“記著,要按時吃藥,少亂跑亂跳,我保證不出一個禮拜,你的腳就會沒事了。”
廢話!這道理誰不知道?
趙意中並不怎麼感激他,將藥塞進口袋裡,悻悻然說:“不用你保證,我的腳自然就會好,別把自己說得多了不起似的。”
“你心情好像不太好?”段平仍然一雙帶笑的眼,帶笑的聲音。
“當然不好!如果你的腳也像我這樣,你的心情會好得了嗎?”趙意中抬抬腳,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是不會太好。”段平忍住笑,同意地點頭,他知道,如果他再不知好歹的笑下去,搞不好真會惹惱她。他轉個話題說:“有一件事,我覺得很好奇:你爸爸是醫生,這種小扭傷,他應該冶得好,為甚麼你要大費周章,捨近求遠?”
休怪他這麼問!趙意中看了他一眼,甩甩頭,無奈地說:“你不知道,要是找我爸的話,那麻麻鐵定會知道。”
“知道了又怎麼樣?”
“給麻麻知道了,那還得了?她一定會追根究底,那我可就慘了!”
“為甚麼?”段平覺得跡�撇灰選�
趙意中又看他一眼,老實招認說:“麻麻最討厭我淨做淑女不該做的事,比如爬樹。她總是認為那是沒教養的女孩子才會有的舉動。如果她知道……反正你知道了,就是這麼一回事。”
“原來,”段平恍然大悟,想了一想才說:“你好像很怕你麻麻?”
趙意中翻個白眼,拒絕回答。
其實也不是甚麼怕不怕,她只是沒有理由不聽麻麻的話。而且,麻麻對她的要求太高,所以她常常捱罵。
他們沿著人行道走,要轉彎的時候,略略走在前面的段平似乎看到甚麼,突然轉過身來,抓住她的手,硬拉著她往回走說:“過來,我們走那邊!”
“幹嘛?”趙意中被他硬拉著走,因為腳傷的關係,使她走起來更費力;走沒十公尺,她忍受不住了,不滿地甩開他的手說:“為甚麼要走那邊?又不順路。”
“聽我的話,走吧!”他又上前托住她的脖子,硬是不讓她往前走。
“為甚麼?你放手啦!”她覺得很莫名其妙,前面有甚麼不能讓她看見的?他為甚麼硬要拖她離開?
她強甩開段平的手,一拐一拐地跑到轉彎的角落。
甚麼也沒有,除了商店前的幾個年輕人,就是耶家快餐店門口外的那尊戴著金邊眼鏡、穿著醜陋的綠色上衣的呆塑像。
她跡�頻卮u頭看段平。皺眉說:“甚麼嘛!我還以為有甚麼事,甚麼也沒——”她眼睛一亮。突然住口,整個人被斜靠在快餐店門外那輛熟悉的單車緊緊攫住。
那是狄明威的單車!
然後她就看見他和鄧冰婷從快餐店裡出來。
鄧冰婷從袋子裡拿出甚麼要給他,他搖頭,嘴巴一張一臺,不知跟她說些甚麼,但確定的是,他一定說了些令她不高興的話,否則她也不會把東西丟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