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她的背心,柔聲道:“好了好了,到底是怎麼回事,又是誰欺負你了?我去教訓他……”左悠然從小愛哭,尤其是左攸遠有意疏遠她之後,她幾乎每隔幾天就要哭一場,一向都是他去安慰的。
“林楓要走了。”左悠然哽咽道。
“林楓?”他一時想不起這是誰。
“嗯,就是早上你見過的那個人,他是我的朋友,他說要離開中原了。”
韋航有些糊塗了,“因為這個你就哭得這麼傷心?你喜歡上他了?”
左悠然搖搖頭,“不是,我只是覺得捨不得而已。我好怕大家都離我而去。”
韋航嘆了口氣,知道左攸遠的出走對她傷害很大,只是想不到五年了,她還是這麼脆弱,可笑她表面看起來那麼強悍。“好了,沒有人會離開你,早點回姑蘇去,大家都在家裡等著你呢。快別哭了,有人過來了。”他開始有些緊張,的確有人朝這邊走來,倘若問起來,他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左悠然慌亂地用袖子抹抹臉,小聲問:“是誰來了?”
“好像是明玉光。”韋航低聲道,他的眼睛與明玉光的眼睛已經對上了,顯然他已看見了他們。
明玉光看躲在韋航身後的人好像是左悠然,不覺有些尷尬,想裝作沒看見走開又覺得更不妥,只得硬著頭皮問道:“是左姑娘嗎?她不舒服麼?”
“沒有。”左悠然跳起來,“明公子,恭喜你榮任護法。”
明玉光一愣,左悠然臉上淚痕狼藉,兩隻眼睛紅紅的。
“這……這是……”明玉光結巴道。
“沒事,我走了。”左悠然飛也似的逃走了。
韋航苦笑道:“女孩子真是搞不懂,莫名其妙。”
“你們……沒事吧?”反倒是明玉光有些難為情起來。
“我也不知道,一來就見她好像要昏倒的樣子,然後就哭起來,把我嚇了一跳。”韋航說的是大實話,絕無半點難堪的樣子,明玉光頓時疑竇叢生。
“看來你們關係不錯啊。”一個冷冷的聲音從明玉光身後傳來。
韋航和明玉光兩人都吃了一驚,一起望向聲音的來處,竟是方天龍。
“教主……”韋航暗暗心驚,不知道方天龍是什麼時候在那裡的。明玉光這個人心思都寫在臉上,可方天龍就很難應付了。
“明護法跟左悠然的關係似乎也不錯啊。”方天龍又衝著明玉光似笑非笑道。
“我們在太平集的時候認識的。”明玉光笑笑,“左姑娘是個很有人緣的人。”
“是啊,的確如此。”韋航應和著。
“韋香主是什麼時候認識左悠然的呢?”方天龍慢條斯理道。
“屬下奉教主之命保護左姑娘,這幾天才熟識起來的。”韋航道,“不過,屬下確實不擅此道,正想請教主另派人手保護左姑娘。”
方天龍淡淡笑道:“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看左悠然很信賴你,好好做下去吧。”說完,讓韋航退下了。
明玉光待韋航走遠了,才輕聲道:“教主覺得韋航可疑麼?”
方天龍面色嚴肅地盯著明玉光,“我早覺得韋航這個人來歷可疑,所以我叫他去保護左悠然,不要他插手江南的事情。依你之見,他們是初相識嗎?”
明玉光點點頭,道:“我很留意他們之間的反應,絕對不是一般的關係。”
“那種……關係?”方天龍若有所指地問。
“也不太像。”明玉光緩緩道,“今天下午我到天梟堂去的時候,聽到一個叫如意的丫頭在悄悄談他們兩人的事,我就假裝感興趣地問了問。如意說她原本以為韋航對左悠然有意思,但是左悠然完全否認了,而且自稱已經心有所屬。但從方才的情形來看,她對韋航極為信賴,一點也不避嫌。就算兩人是青梅竹馬的好朋友,畢竟男女有別,不該有這種親密的舉動,這實在不合常理。”
明玉光停了停,接著道:“從他們的舉止來看,毋寧說更像兄妹。”
“兄妹?”方天龍失笑道,“不像,實在不像。”
“也許不是同胞兄妹,也許只是同門師兄妹。”
方天龍凝神細思半晌,緩緩道:“韋航的武功我見過,實在看不出家學淵源,左悠然的武功雖得自素劍宮,但我看她的武功絕非五年時間就能練成的。投靠素劍宮之前她一定另有名師。”
“不錯,”明玉光拊掌道,“韋航和左悠然似乎都擅長輕功和劍術。”
“但是他們兩人所學劍法並不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