儀問:“他的劍明明比許白雲快,為什麼死的僅是他?”
公孫璆道:“因為一塊玉佩。許白雲一直貼身帶著舍妹送給他的一塊玉佩。”
玉佩裂成了兩半。
許白雲又咯出一口鮮血,看著裂成兩半的玉佩,無聲地笑了。
太子的嘴角,也掛著一抹微笑。
他舉起玉佩,怔怔地看著。
二十二年前,那驚心動魄的一役之後,許白雲說過的話,又在他耳邊響起:
“是它救了我的命,我會把它掛在我即將出世的孩子身上。”
他也仍然記得自己說過的話:“以後,如果有人拿著這塊玉佩來找我,我會答應他的任何要求。”
“他真的說過?”
佟武也差一點跳了起來。
公孫璆道:“這是許白雲親口告訴我的。”
佟武道:“玉佩呢?”
公孫璆道。“如果我猜得不錯,芙蓉身上那半塊玉佩,現在已經在太子手上!”
眼淚慢慢自他眼眶湧出,他含淚微笑道:“所以,不出三天,太子一定會設法將芙蓉救出來。”
太子的手捏得更緊,指節已泛白。
他無力地嘆了口氣,慢慢閉上了雙眼。
一陣眩暈突然向他襲來。
他知道,自己的老毛病又要發作了。
*** *** ***
四月十五,京城。
公孫璆的判斷沒有錯。不過兩天,太子就派人來召見佟武了。
佟武費了很大的力氣,才使得發自內心的微笑沒有在臉上顯現出來。
太子召見,當然不會有別的事。
很可能,就在今天,他就能見到芙蓉了。
太子的臉色很蒼白,精神似乎也有些萎頓。
一進門,佟武就發現了。
他的心緒莫名其妙地亂了。
太子淡淡地道:“佟大人,這兩天裡,你有沒有查出新的線索?”
佟武道:“沒有。”
太子點點頭,道:“你的計劃,我已經仔細地考慮過了。”
佟武靜靜地聽著。
他已能聽見自己劇烈的心跳聲。
太子忽然沉默了。
佟武微微抬起目光,窺視著。
太子蒼白的瞼一瞬間忽然變得更白,他的目光有些呆滯,眼裡佈滿了紅絲。
佟武的心更亂了,忍不住道:“千歲,臣……”
太子抬手止住他,下決心似地用力抿了抿嘴唇,道:
“我以為,佟大人的計劃不可行!”
佟武腦中“嗡”地一聲,人已搖晃起來,他深深吸了口氣,用不太穩定的聲音道:“千歲的意思是……”
太子道:“人犯決不能放!”
佟武竭力剋制著,用盡量恭馴的聲音道:“千歲,臣不明白。”
太子道:“不錯,你的計劃是很好,可你想過這件案子在朝野引起的震動嗎?如果放了人犯,朝廷律法將被置於何地?”
佟武道:“可是,這是我們將白蓮餘黨和血鴛鴦令一舉肅清的絕好機會……”
太子道:“佟大人,你不用再說了,孤意已決!”
佟武的腦子裡又是“嗡”他一聲,脫口道:“千歲準備怎樣做?”
太子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道:“殘殺禁衛軍官,謀刺羽林衛指揮,夜闖錦衣衛,大舉進犯東廠,這些事中,只要犯下一樁,就是死罪。你說該怎樣做?”
佟武啞聲道:“千歲要殺她?”
太子道:“佟大人覺得奇怪嗎?”
佟武道:“臣不敢。”
太子冷冷地盯著他,道:“諒你也不敢!”
佟武忽地跪倒在地,道:“只是殘殺禁衛軍官,謀刺臣的兇手,並非這個人犯,千歲…··”
太子冷笑道:“那夜闖錦衣衛,大舉進攻東廠總是因她而起吧?”
佟武啞口無言。
太子冰冷的目光緊緊盯在他臉上,沉聲道:“佟大人,我很奇怪,你竟然一直在替這個人犯說話!”
佟武叩首道:“臣不敢。”
太子厲聲道:“不敢?你分明對她過於關心!”
佟武抗聲道:“臣關心的是如何肅清白蓮餘黨!”
太子冷冷道:“哦?”
佟武道:“皇上派臣回京,是皇上對臣的信任,臣好不容易才找出人犯這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