搶走。”
醉老道和張然羽愕然相顧,這雍州城外樹林的強盜,可不正是被自己打劫的那一夥“強盜”?老道氣得牙根癢癢,心道:“早該想到,這幫強盜雖未傷人命,卻也是害人極深,當初就該……”想了半天,也不知道怎麼收拾那幫強盜,畢竟他們罪不當死,而讓他們散夥,再不做強盜也不現實。左右還是自己這招妙,可以大大的震懾那幫強盜,也算是施以……懲戒。
正自計較,又聽得那裴元道:“那玉佩,傳說乃是仙人贈與我先祖之物,珍貴異常。在下無奈之下,只得將這玉佩送去典當,只盼換得些錢財,上京趕考,取得功名,再來贖回此物,也可了卻母親遺願。卻不料那當鋪朝奉只一照眼,不待在下同意,便吞下了我的玉佩,只從櫃後扔給我兩百個銅板!”他神情激動,憤然道:“我見狀與他理論,他卻橫蠻無狀,命人將我打了出去!可憐我一介書生,下不能達成我母遺願,上無力守護先祖遺物,如此無用無能、不孝不悌之人,又有何面目苟生人世!”
言畢,他不禁又掩面痛哭。
張然羽心中怒火燃燒,再也按捺不住,起身便欲去找那朝奉理論。他自幼長於山林,那裡民風純樸,相鄰和睦,便是連吵架臉紅之事,也是少之又少,又哪裡見過如此不公之事!
誰料醉道人戟指一點,先將那書生弄昏,以免其再尋短見,方才淡淡道:“然羽莫急,先去查探一番不遲。”
第二十章 夜探府邸
他二人眼見這書生傷勢頗重,吩咐門外小二找個郎中,自然不免又打賞了些錢財。那小兒匆匆去城內醫館請大夫,醉道人又小施法術,於那書生腦海間吩咐,讓其先安心睡上一覺,待他們去想辦法。
一切準備妥當,這師徒二人便一同下樓,直向那當鋪而去。
這所選客棧卻正是距當鋪不遠,二人沒行多久,便來到這店鋪門前。張然羽抬頭看去,卻見這當鋪門面頗大,兩扇漆黑大門敞開,店內雖顯寬敞,卻隱隱透出一股怪異感覺。醉道人當先跨進那店門,張然羽正想跟上,卻見師父又立即退了出來,皺眉道:“不妙,有魔氣!”
乍聽這“魔氣”二字,不知為何,張然羽心中,竟浮現出一個倩影,旋即被他強自壓下。也正因這少女之故,對於魔道中人,他倒是並無成見,正待進去,卻被醉道人攔住。那道人神情凝重,道:“這可與你那小情人不同,魔道中人大多陰險狡詐,還是小心為上。”
他背後包袱不知放在何處,早已不見,遂伸手在懷中摸索半晌,掏出一個碧玉酒杯來。老道微微一笑,道:“且先試他一試。”一拉張然羽,二人這才並肩走進店去。
這店內客人不多,眾夥計三五成群,四散而坐,眼見客人上門,先是一喜,又見這一老一少衣著窮酸,卻也懶得搭理。醉道人徑自來到櫃檯之前,那櫃檯之內,一個賊眉鼠眼的中年人,一副朝奉打扮,正半眯著眼打盹,嘴裡含糊不清,嘟囔道:“要當什麼?”
醉道人取出那碧玉酒杯,遞了上去。這朝奉隨手接過,雙目突地一亮,將這酒杯端詳把玩半天,微微點頭,直接將這玉杯收入櫃中,隨即將眼一眯,淡淡道:“玉質一般,做工粗糙玉杯一個,當值兩百文——”
老道一副驚惶失措之相,道:“東家,我這玉杯可至少值七八兩銀子呀!”
其實,能被老道貼身收著,這玉杯又怎麼會是凡品了!此物名曰“清凝”,乃是上品侉玉製成,以之盛酒飲用,有定神寧心之效。雖不載於《法寶名錄》之中,卻也是少見的異寶,怎可能只值區區七八兩銀子。
那朝奉愛搭不理一般,道:“我說兩百文,它就是兩百文——”說著,隨手扔出兩串銅錢,揮揮手讓他二人速速離開。
老道急道:“我不當了,你把玉杯還給我,我到別處當去!”卻聽那朝奉嘿嘿冷笑兩聲,道:“老頭兒,看你不是這雍州本地人吧!誰人不知,這雍州城中只有我‘唐記’一家當鋪,我家主人正是雍州太守,更會奇妙仙術,法力高強,在這雍州城中,呼風喚雨,誰人不怕?”
他“桀桀”怪笑兩聲,又道:“可別怪我沒提醒你,本城明文規定,但凡玉器金箔,私下交易者,不分老幼,一律杖則三十,財產充公。我勸你呀,還是省省你那把老骨頭,乖乖拿錢走吧。若是再敢撒潑,休怪我將你打出門去!”他話音剛落,店內已有夥計一轟而來。醉道人裝出一副驚惶之相,拉著張然羽逃出店門,只聽見門內一眾夥計大笑不止,囂張之極。
出得門來,那道人竟已是一副淡定笑容,道:“那傢伙倒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