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影謹白。
夢霞讀畢,沉吟良久,如醉如痴,一時之從違,竟難以自主。繼思梨娘之言,情至義盡,以過情責我,我亦自覺過情。然我實處於萬難之局,欲拋則無此毅力,欲合則已誤前緣,顛倒情懷,不遑他顧。故我當下筆之時,直以為不如此不足以對知己,而於後來之種種,實未遑一一慮及也。此言既出,我已甘心犧牲一切,抱恨終身,雖明知其太過,終不願中途翻悔,為負情之人矣。今彼宛曲陳情,反覆勸諭,辭嚴義正,殊令人難忍難受,況更以死相要,有逼我以不得不從之勢。我若固持前說,不肯回頭,或更致意外之變,然我竟食言而遁,無恨深情,付之流水,於我心終不能無慊焉。失隴得蜀,計誠妙矣,然趙氏連城之璧,何似中郎焦尾之琴?以曾經滄海之身,肯作再上別枝之想。彼病初愈,我若不允,則無情之病魔,固日夜環伺其旁,不待招之始返也。我不能使之不病,顧安忍使之再病?此時蓋不能不用緩兵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