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繼續道:“小妹定是不解為兄為何與楊廣簽下那紙密約可對?”
紅兮點點頭,往蕭琮身邊靠了靠,然後安靜地等著蕭琮為他解惑,兄妹間這樣的互動紅兮早就習慣成了自然,亦是因為如此,紅兮的心才開始緩緩對外界開啟,而不是隻執著於夢境與現實的絲絲縷縷關聯中不能自拔。
蕭琮見小妹一副乖寶寶的樣子,忍不住牽起紅兮的小手,嘴角揚起一絲滿足的笑意,緩緩說道:“小妹可知我西梁自建國以來一直處於弱勢,自先祖創立西梁,我西梁便偏安一隅,到了父皇在位時,更是謹小慎微,只恐在這亂世之中有個什麼差池,祖上辛苦創下的基業便毀於一旦。再加上叔父蕭巖一直另有所圖,父皇的處境更是艱難,關於這一點,小妹應該感觸頗深,猶記得小妹出生之時,生得玉雪可愛,母后和父皇卻因你是二月生的女兒不得不交與堂叔家寄養,那時……”
蕭琮說到這裡,又想起了紅兮剛一出生便被堂叔夫婦倆帶走的時的情形,心頭澀然,抬首看看紅兮臉,嘆了一聲:“正是因為如此,阿兄曾在那時立下誓言,定要改變我西梁現下這般窘境,因而,自小妹離開之後,阿兄亦離開了宮中,在外四處遊歷,範柳和高致二人便是阿兄在外遊歷時結識,自那以後,我三人結拜為異性兄弟,暗中培植了不少勢力。待阿兄回宮之時,本想勵精圖治成就一番事業,可越是對朝中局勢瞭解越多,阿兄越是發現,我西梁早已內憂外患,走入死局。”
紅兮聽了阿兄的講述才知道,原來這西梁表面的浮華之下竟還有這麼許多波折,難怪阿兄眼中總是帶著一抹倦意,紅兮無法想象,阿兄從十幾歲開始便開始憂國憂民的情形,更是無法想象,自己在蕭府過著被寵愛呵護的幸福生活時,自己的阿兄在承受著什麼。
“阿兄……兮兒能明白你為何將西梁送與大隋,阿兄累了,可對?”紅兮看著蕭琮幽深的眼睛,極為認真地說道。
紅兮的這句話,若是外人聽了,定是以為紅兮太天真,而蕭琮卻是因此愣了一下,這個小妹總是能一針見血地指出關鍵所在,累了?也許自己真的是累了,西梁處於這種謹小慎微的局勢下真是累了,這天下各方勢力割據對峙也累了,才會有現如今大隋欲一統天下之勢的局面出現。
蕭琮對紅兮微微一笑,道:“是啊,阿兄累了,可是現下阿兄卻不能歇息,小妹只知西梁對於為兄來說是個包袱,可若是沒有這個包袱,阿兄又如何保護所愛之人?”
紅兮能感覺到阿兄所說的所愛之人也包括自己,此時紅兮再一次深深地體會到,能有蕭琮這般的阿兄自己時何其有幸,阿兄和母后總是覺得委屈了自己,其實紅兮這三年來,紅兮覺得自己被送出宮去,最苦的莫過於阿兄和母后了,或者那個沒有見過最後一面父皇也是這麼苦。
想到這些,紅兮心下一片黯然,蕭琮見紅兮似是想到了什麼,拍拍紅兮冰涼的小手,暗想自己今日扯出這些話題是不是對於紅兮來說太沉重了?
“罷了,這些事原本就不是小妹該愁煩的,今日天氣甚寒,小妹還是不要去高致那裡學醫理了。”蕭琮看著紅兮今日已似還要準備出宮,沒想到紅兮小小年紀竟能風雨無阻地堅持跟高致學醫,想想外面的天氣便不由得心疼起來。
“兮兒昨日已跟高致說好,怎能食言,阿兄勿需擔心,翠微為我做了一件新袍子,甚是暖和,不會冷的。”紅兮有些俏皮地堆蕭琮眨了一下眼睛,執拗地說道。
蕭琮撫額搖搖頭,就知道自己拿這個小妹沒轍,遂蕭琮眸光一轉,又道:“可是今日高致恐是沒有空閒教習小妹醫術。”
“為何?”高致脾氣古怪,卻是極為守時重諾之人,蕭琮說高致會沒空教她醫術,那肯定是高致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辦。
蕭琮站起身,踱步到窗前,抬頭看了一眼屋簷上隨風擺動的銅鈴,繼而扭頭對紅兮一笑,道:“蕭不允今日剛至江陵,現下高致恐是在與蕭不允飲酒敘話,可想他還會有空閒教習你醫術否?”
紅兮聽阿兄到處原委,不由得眼中現出一絲笑意:“原是如此,那今日兮兒便不去擾他們了。”
想起高致和蕭不允,紅兮至今仍感手臂微痛,這二人早在三年便解開了心結,而高致亦是醫治好了蕭不允的不治之症,高致因紅兮三年前阻止他殺蕭不允一事感懷在心,故而要將一身醫術傳給紅兮,紅兮知道高致醫術了得,想想學學救人的本事亦不是什麼壞事,沒想這一學,倒是讓紅兮對此大感興趣,就連高致也不時常嘆,紅兮再過幾年恐是能將死人醫活也說不定。
“可是阿兄,蕭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