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日以輔佐陛下為陛下分憂。”
楊堅撫須點頭道:“皇后所言甚是,不但廣兒,俊兒,秀兒,諒兒都當勤勉,我楊家兒郎當文能定國,武亦安邦才是。”
楊堅說罷,眼中不由得多了幾分豪氣,面上也是緩和了許多,不似方才那般嚴肅,目光在楊廣和楊勇身上掃過去,似乎透過這兩個兒子看到了年輕的自己一般,撫須笑呵呵地舉杯道:“勇兒,廣兒,與父皇乾一杯!”
楊堅的話音剛落,楊勇和楊廣還沒來得及把酒杯舉起,就聽門外一陣喧譁,接著就聽一聲尖銳的喝斥,一個一身素白的女人跌跌撞撞地衝了進來。
在席上的眾人皆是被這突如其來的闖入者搞得一驚,待一看清楚來人的模樣,楊堅拍案而起,怒斥道:“麗華,怎能如此沒有規矩!”
獨孤皇后也道:“麗華,休得胡鬧!”
楊麗華失魂落魄地站在大廳中央,面容亦是憔悴不堪,眼睛盯著楊堅,像是一個前來討債的厲鬼一般,使勁咬了一下嘴唇,那唇上緩緩湧出斑斑血漬。
一時間,整個大殿上一片靜謐,眾人更是神態各異的看著父女倆的對峙,獨孤皇后愣了一會之後,意識到楊麗華突然前來定是有事發生,看向楊麗華,問道:“麗華,你這是怎麼了?若是你又是要見你父皇,差人通傳便是,何故如此失禮地闖進來。”
楊麗華這時才將目光投向自己的母親,盯著一身華服的母親看了一會,忽地放聲大笑,直到笑得眼淚也流出來,才對獨孤皇后冷聲道:“母后?父皇?哈哈,闡兒,這就是他們為何想害死你嗎?闡兒……闡兒……”說著,楊麗華萎靡地跌坐在地上,捂住臉哀哀地叫著兒子的名字大哭起來。
獨孤皇后看著如此失常的楊麗華,眼中神色無比複雜,快步走到楊麗華身邊,急急問道:“麗華,闡兒怎麼了?你怎麼說起胡話來了?”
楊麗華抬起滿臉淚痕的臉,看看獨孤皇后,眼中溢位深深的哀慟和絕望,歇斯底里地大聲道:“闡兒死了!闡兒終於被你們逼死了!”
聽了楊麗華的話,眾人皆是一愣,楊廣連忙看向楊堅,楊堅的神色也是極為複雜,站在那雖是沒動,可楊廣總覺得此時父親的身子似在微微發抖,之前的意氣風發陡然間蕩然無存,鬢髮間的銀絲好似突然間跳出來一般,在燭火的光暈中亮的刺眼。
就在這時,楊俊自楊廣身邊衝了出去,握住楊麗華的手臂,急聲問道:“大姐,闡兒死了?你說謊對不對?闡兒……前幾日還好好的……”
楊麗華被楊俊這麼一問,眼淚流得更多了,低泣了一會,猛地抬眼看一眼楊俊,恨恨地推開猶沉浸在哀慟與難以置信中的楊俊,大喊:“誰是你大姐!”
楊俊被楊麗華這麼一推,跌坐在地上呆呆地看著楊麗華自地上狼狽地爬起來,口中喃喃地道:“闡兒死了?闡兒……死了!”
楊麗華環視了一圈眾人,最後目光停在楊堅身上,厲聲道:“是你,都是你,你們這些逆臣賊子!把我兒命還來!”
說著,楊麗華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奔著楊堅就撲了過去。
楊廣早在楊麗華推倒宮人時便緩緩向楊堅靠攏,這時一見楊麗華撲來,趕緊飛身至楊堅身前,抓住楊麗華的胳膊,將匕首奪下來,怒斥道:“阿姐,你瘋了?!”
楊麗華呆呆地看著楊廣,滿臉淚痕的樣子尤為悽切,啞著嗓子道:“闡兒死了!闡兒死了啊!二弟,是父皇逼死闡兒的,你幫幫阿姐好不好?”
楊廣聽清楚楊麗華的話,宇文闡蒼白的臉好似出現在自己面前,那個孩子居然死了?楊廣猶記得每次見到那個孩子的時候,那個孩子的眼睛總是充滿恐懼,卻還是強忍著懼怕,溫聲叫自己“二舅舅”。 想到這些,楊廣垂下眼簾,淡淡地看著楊麗華,質問道:“阿姐,闡兒是父皇外孫,闡兒之死父皇豈會不心痛?你怎能行刺父皇?”
楊麗華猛地掙脫開楊廣的鉗制,恨恨地看著楊廣,指著楊廣,聲嘶力竭地哭道:“誰是你阿姐,是你們害死闡兒!你們奪走闡兒江山,為何還要闡兒性命!”
楊廣被楊麗華這麼一質問,心裡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一般,只覺得一股怒意衝上頭來,燒得他躁動不已,抬手就給了楊麗華一個巴掌。
這一巴掌使得眾人皆是愣住了,神色各異地看著楊廣。
楊麗華伏在地上,捂著臉抬頭看看楊廣,又環視了一圈在場的眾人,忽地悽然一笑,道:“老天,為何讓我生於楊家!”說完,楊麗華兀自站起身,失魂落魄地奔著門口就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