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以及攻城的曾九帥,聯銜會奏,可知不是出了什麼大將陣亡的意外。而且,破例用“八百里加緊”,剋期到京,則不是江寧克復,不必如此嚴限。
“快遞進去吧!”有人說道:“江寧到此,兩千四百四十五里,三伏天氣,四天工夫趕到,簡直是玩兒命!可不能在你那裡耽誤了。”
“是,是!我馬上進宮去遞。”江蘇的提塘官拱拱手說:“這位何總爺,拜託各位照看。真虧他!”說完,他匆匆穿戴整齊,出門上馬,往西而去。
照規矩,緊急軍報遞外奏事處,轉內奏事處,徑上御前。這樣層層轉折,奏摺到安德海手裡,已經是清晨兩點鐘了。
“什麼?‘八百里加緊’!那兒聽見過這個名目,可不是新鮮事兒嗎?”
見安德海有不信之意,內奏事處太監不能不正色說明:“我也問過外奏事處,沒有錯兒!江蘇的提塘官親口說的,還說江寧來的折差,為了趕限期,累得脫力了,從馬上摔了下來,昏倒在那兒。”
說得有憑有據,不由人不信,但安德海仍在沉吟著。天氣太熱,慈禧太后睡得晚,天色微明,又得起身,準備召見軍機,也就只有這夜靜更深,稍微涼快的時候才能睡兩三個時辰。突然請駕,擾了她的好夢,說不定又得捱罵。
內奏事處的太監有些著急,他不肯接那個黃匣子,自己的責任未了,而這個延誤的責任,萬萬擔當不起,所以催促著說:“你把匣子接過去吧!”等把黃匣交了出去,他又加了一句:“快往裡送,別耽誤了!”
安德海正在不痛快,恰好發洩到他身上,“耽誤不耽誤,是我的事兒!”他偏著頭把微爆的那雙金魚眼一瞪,神情象個潑辣的小媳婦,“你管得著麼?”
“我告訴你的可是好話!這裡面說不定就是兩宮太后日夜盼望的好訊息。要耽誤了,你就不用打算要腦袋了!”安德海又驚又喜:“什麼?你說,這是江寧克復的捷報?”
“我可沒有這麼說。反正是頭等緊要的奏摺。”
“何必呢?”安德海馬上換了副前倨後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