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9部分(2 / 4)

小說:慈禧全傳 作者:蒂帆

封為攝政王,嗣皇帝也還小,我想不如就派載灃監國,也就等於長君一樣。”

“奴才恐怕不能勝任。”載灃急忙碰頭,尚待有言,慈禧太后已不容他再說下去了。

“我也知道你還拿不起來!不要緊,有我在。”慈禧太后用毫不含糊的聲音說:“以後一切軍國大事,先跟我回明瞭再辦。你們就照我的話寫旨來看!”

聽得這話,除了載灃及重聽的鹿傳霖以外,無不從心底服她!原來以溥儀入承大統,還有用載灃作傀儡的用意在內。照此安排,實權仍舊抓在她手裡,以太皇太后之尊,不必垂簾即能操縱國政,而在形式上毫無可議之處,手腕實在高明!“我要說的就是這些。”慈禧太后問道:“你們有什麼話,亦不妨在這個時候說清楚。”

張之洞很想把滿漢畛域,軍民乖離的情形作一番切諫,方在措詞之際,奕劻已經開口了。

“皇太后精神好,真是天下臣民之福!請皇太后加意珍攝,早復康強。”

“我慢慢會好的……。”說到這裡,自鳴鐘響了。慈禧太后住了口,聽鐘聲打了十一下而止,方又說道:“你們到大行皇帝那裡去看看吧!”

“是!”奕劻領頭,跪安退出。

出了福昌殿,奕劻站著腳說:“如今醇王是攝政王監國,請到前面來!以後大家都要跟著攝政王走了!”

“理當如此。”世續介面,同時將載灃往前推了一下。

“皇太后的懿旨,我也是沒法子!”載灃說道:“以後大家仍舊照常辦事,要不分彼此才好!”

他這話,前面兩句不甚得體,後面兩句倒是謙抑誠懇,袁世凱格外覺得安慰。可是漸近瀛臺,漸生畏懼,十年前告密的往事,都兜上心來,想起書上記載一個人的怨毒之語,說是“化厲鬼以擊其腦!”不由得打個寒噤,在心裡不斷地自作寬解:世上那有什麼鬼?沒有,決沒有!

一路上自己這樣搗著鬼,不知不覺發現有一處宮殿,燈火錯落,同時聽見張之洞在說:“咱們該先摘纓子吧?”

“當然,當然!”

於是上了臺階,先在走廊取下暖帽,卸去頂帶的紅纓,料理粗畢,突然發現出來一個三十來歲的婦人,身穿旗袍,頭上是沒有花朵與絲穗子裝飾的“兩把兒頭”。張之洞、鹿傳霖、袁世凱都不知道她是誰,奕劻與載灃卻都認識,世續久在內廷行走,自然也見過,立刻便跪下來叫一聲:“皇后!”

這一聲是特別叫給漢大臣聽的,張之洞等人亦跟著載灃跪了下來,只聽皇后問道:“嗣皇帝繼承的是誰啊?”

下跪諸臣,無不愕然!嗣皇帝繼承的是誰,莫非慈禧太后事先都不曾跟皇后提過?不提的原因何在?皇后又何以不先打聽一下,貿貿然地來問外臣?

這些疑問,一時不得其解,只有張之洞比較瞭解皇后此時的心情,當即答說:“承嗣穆宗毅皇帝……。

話還未完,皇后又問:“嗣皇帝不是繼承大行皇帝?”

“是兼祧大行皇帝。”

“那麼,我呢?”皇后問道:“我算什麼?”

原來皇后也聽過前朝的故事。明武宗崩而無子,張太后與大臣定策,迎興獻王之子入承大統,為世宗。世宗尊張太后為皇伯母,雖居太后之地,並無太后之實,以後世宗要殺張太后的胞弟張鶴齡,張太后竟致在胞侄面前下跪求情。

如今嗣皇帝為穆宗之子,她的身分便是新帝的嬸母,處境與嘉靖年間的張太后,約略相似,而與攝政王載灃的關係,就彷彿大行皇帝之與穆宗的嘉順後阿魯特氏。這種處境,這種關係,是極難堪的,因而不能不關心。所以在明瞭嗣皇帝為大行皇帝的兼祧之子以後,仍要將自己的身分,追問明白。

在張之洞卻認為皇后是多此一問,毫不遲疑的答說:“自然是尊太后。”

“這還好!總算有著落了!”說到這裡,皇后“哇”地一聲哭了出來,一面哭,一面擦著眼淚走了進去。

群臣無不慘然,先對皇后存有反感的,此時倒覺得皇后可憐,站起身來,面面相覷,不知所措。

當然,警覺最高的是世續,探頭一望,大行皇帝臉上蓋著一方白綾,皇后就坐在靈床前面,頓時有了主意。

“監國、王爺、列位,在几筵前面行禮吧!”

不說瞻仰遺容,只說行禮,是提醒大家,不要冒冒失失地去揭蓋在大行皇帝臉上的那方白綾!這在袁世凱,頓有如釋重負之感,他一直在嘀咕,怕見大行皇帝的面。世續的話,正中下懷,便即附和:“是的!只在几筵前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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