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朝妹妹道:“純雪,快見過大人。”
鴛純雪眼睛發亮的注意到,原來端坐一旁一身懾光的人就是公孫謀,其實他一進門她就發現了這俊逸非凡的男人,只是姐姐第一時間只顧著對她問東問西而沒有介紹這男人的身分,所以她才沒想到他就是威震朝野的闇帝公孫謀。
“純雪見過姐夫。”她緩緩低身行禮,表情含嬌帶羞。
只見公孫謀一手接過鴛純水遞來的香茗,眼神涼涼掃過她。“嗯。”他冷淡的應了一聲。
她心裡不甚舒服,這麼冷淡?“姐夫,我在幷州的時候就聽聞過您的——”她有意討好的再說著。
“小水兒,今年的春茶味道不錯,你也嚐嚐。”他無視於她的存在,逕自親匿的將喝過的香茗端至妻子唇邊要她也嘗。
瞧見妹妹的面色難堪,鴛純水有些不自在的瞪著公孫謀,接過他的茶沒有喝,直接往旁邊擱。“爺!”
他哪不知她的意思,這才輕懶的朝鴛純雪道:“你遠道而來,早些休息吧。”這已算是他給足了妻子面子所說的最好的話。
“……是。”鴛純雪氣惱不已,卻不敢在他面前造次,只是這男人竟如此對她,她心有不甘!
“爺,您怎麼可以對純雪這麼冷淡,這可是很失禮的。”寢房裡鴛純水不住抱怨。
公孫謀不吭聲,她更惱了“爺!”
“哼!”他終於悶哼了一聲。
鴛純水蹙眉問:“爺,莫非您在不高興什麼?”她忽有所悟。
他只是逕自撩袍在床沿坐下,還是不吭聲,而且表情冷滯。
她更確定有事惹到他了。“我說爺,您難道是怪我沒先問過您就私自允純雪住下?”她猜測的問。
這傢伙的小心眼可是比她的妹妹有過之而無不及。
“你是女主人,是我公孫謀的夫人,留個人住下我有什麼好責怪的。”
“那……您到底在不高興什麼?”她無奈的問。
“哼,你在家裡都這麼受家人欺凌的?”他瞅著她問。
“欺凌?沒有啊,在家裡誰會欺凌我?”她忙否認,並且奇怪他怎麼會有這種想法。
“是嗎?”公孫謀冷笑著,深峻的黑眸閃著幾簇怒火。
這鴛漢生當初為了私心,賣女求榮,如今又來了個敢對他妻子頤指氣使的妹妹,若說這一家子是真心對過水兒,打死他也不信!
“爺,我知道了,您是見到純雪比較任性,才會認為家人對我不好,其實純雪除了脾氣驕縱些外,心地還不算太差,對我這個姐姐也還算尊重,瞧這會離家出走,還知道來找我,證明她沒把我當外人。”她喜孜孜的說。
他轉過身斂下眼瞼,這傻丫頭,有個有權有勢的姐夫,出了事還能不來投靠嗎?偏偏只有這笨丫頭以為人家到來是因為親情使然!
“哎呀,爺,總之來者是客,您可否就瞧在我的面子上多些寬容?”她撒著嬌說。
“我還不夠寬容?若非瞧在你的面子上我早就——”
“爺!”她已驟然變臉了。
“哼!”這丫頭越來越大膽了,老是對他大呼小叫。
他不悅的別過臉。
這任性的男人,還真令人頭痛,鴛純水扁扁紅唇。“對不起嘛,人家只是心急,就怕您將我唯一的妹妹給趕走,萬一出了什麼事,我怎麼向爹孃交代?”她扯著他的衣袖,一臉的委屈。
他怏怏不快的嘆氣。“知道了,只要她不惹事,我不會趕人的。”
“不會的,純雪很有分寸,她不會惹事的。”她歡天喜地的打包票。
最好是這樣!“來,我讓你見一樣東西。”其實只要見到她開心的笑靨,就能稍稍控制住他心中那股子想要作惡的邪性。
“什麼東西?”她好奇的讓他領到圓桌前,桌上置了一物被紅布遮蓋著。咦?她方才怎麼沒發覺屋裡多了個東西?
“掀開看看。”公孫謀笑著催促。
她聽從。“啊!這不是那日在長安東市見到的天律名琴嗎?”她滿臉的驚喜訝異。“它怎麼會在這裡?”
“你看上眼的東西自然在這裡。”瞧見他想要見到的表情後,他滿意的找個舒適的位子坐下,長指倚著顱側理所當然的說。
“可是我並沒有買啊!”
“你是沒有買,但我買了。”他挑著眉。
“您買的?!”她原本杏眼圓睜的眼兒一時間又給眯上。“難怪那日尚湧他們身上的東西會越來越多,您真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