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傅也是不忍心。
那小師傅離開以後,琉亦狂輕聲道:“沒想到你還相信這些。”反正他是從來不相信這些鬼神之說的。
蘇慕凡微微一笑,“信則有,不信則無,單憑己心而已。”
沒多久,那小僧人便是回來了,“住持說請這位女施主進去,各位先在此等候片刻吧。”
蘇慕凡跟著那僧人來到了住持的禪房,房間裡有些昏暗,那住持在榻上盤腿閉目而坐,聽到有腳步聲傳來,便是睜開眼睛看向蘇慕凡,那雙彷彿看透了世事的眼睛裡依舊滿是悲憫。
“殷夫人,許久不見了,請坐吧。”那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住持目光柔和地看著蘇慕凡,示意她坐下。
“多謝住持。”蘇慕凡輕然落座。
“將近一年未見,殷夫人可還好?”
蘇慕凡輕聲道:“我還好,只是容疏他……不知所蹤。”
那住持略沉吟了一下,“今日夫人來此處見老衲,可是為了殷公子的事情?”
“容疏生前就屢次跟我說起,住持對世事看得透徹,解籤也是相當靈驗,正如住持所料,我此次前來,正是為了容疏之事,容疏已經失蹤將近一年之久,至今是杳無音訊,還望住持能夠指點迷津。”蘇慕凡語氣誠懇。
“是殷公子謬讚了,老衲倒是沒有那麼大的本事,殷公子是吉是兇全看他的造化,這一點老衲也是無能為力。”那住持略頓了一下,看著蘇慕凡輕聲道:“不管殷公子是吉是兇,夫人你都要善自保重,他在這世上最牽掛的就是夫人,莫讓殷公子的一番苦心白費。”
蘇慕凡聽聞住持的話,腦海裡突然有什麼驀地閃現出來,“去年容疏帶我來貴寺的那天,我求的那支籤應該是下籤吧?”她現在再回想起來,那段時間自己一直就覺得容疏有些奇怪,好像在不安什麼,可是自己問他,他總是敷衍過去,現在想想,正是從這間寺廟回去之後,容疏才變得有些奇怪的,而且那天,自己找主持解過籤之後,那住持有把容疏給單獨找了過去,不知道兩人說了些什麼,蘇慕凡突然覺得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殷夫人,已經過去的事情,你何須再執著,你剩下的路還很長,不要讓過去的事情成為你心中的阻礙。”
“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的真相,還望住持能夠據實以告。”他們兩個之間究竟說了些什麼,應該是跟自己求的那支簽有關的。
“殷夫人你何必如此執著,有些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再追究也沒有用了。”那住持的語氣裡有些無奈。
“出家人不打誑語,我只想知道我的那支籤是不是真的有什麼問題。”
只聽得那住持長長地嘆息一聲,“殷夫人說的不錯,出家人不打誑語,那天解籤的時候,我的確沒有跟夫人說實話。當天,你求的那支簽有凶煞之相,因著我與殷公子有多年私交,我便不忍心和盤托出,只是想要私下跟殷公子告誡一下,或許我當初那麼做就是錯的,不然的話……”那住持卻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轉了一個話題,“夫人本不應出現在這世上,卻因著靈魂的牽引來到了這裡,這本是有違天命之事,是要受到天罰的。夫人求的那支籤更是兇險非常,不僅夫人自己會喪命更會連累許多無辜之人,這些我都跟殷公子如實說了。”
蘇慕凡聽聞那住持的話後,久久愣怔,原來自己求的籤竟是那樣的,“那……後來的呢?為什麼我沒有死,而容疏卻……”
“殷公子詢問我化解之法,這本是天機不能透漏的,可是老衲當時……”
“化解之法是什麼?”蘇慕凡心中的答案已經呼之欲出,可是她還是要固執地問個明白。
“以命換命。”
蘇慕凡出來的時候,整個人看起來都是有氣無力的樣子,整個人彷彿沒有了魂兒一般,恍恍惚惚的,眼看著就要站不穩,琉亦狂連忙上前扶住她,“怎麼了?臉色怎麼這麼差?那住持跟你說什麼了?”
蘇慕凡彷彿沒有聽到琉亦狂的話一般,只是看向幻薇懷裡的澈兒,伸手去摸他的臉,然後淚水便是怎麼都止不住了,一開始還是無聲淚流,後來整個人都嚎啕大哭了起來,把琉亦狂個嚇得不輕,他還從來沒見過蘇慕凡哭得這麼悽慘過,也不知道這裡的住持究竟跟她說了些什麼。
等到他們回到客棧的時候,已經很晚了,蘇慕凡哭了很久之後,就自己一個人在那裡坐著,眼睛直直地盯著虛空的一處,不吃飯、不喝水、也不說話,在一旁陪著她的幻薇、琉亦狂還有炎暝都是很擔心。
就在蘇慕凡靜坐了很久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