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獠牙,你這是什麼表情,小心我給你下瀉藥”鳳沐邪敲了一下獠牙的腦袋,威脅道。
獠牙縮了縮腦袋,立即換成諂媚的眼神,一想到在玄機谷的時候有一次自己對著鳳沐邪翻了很大的一個白眼,結果這個人就給自己下了瀉藥,自己拉了三天三夜,差點虛弱了,關鍵是事後不給自己吃烤肉,美名其曰病了就該吃清淡的,想想就牙癢癢,奈何自己報不了仇。
馬車內,鳳沐邪斜躺著閉目養神,但是仔細一瞧,就看到她高頻率顫抖的睫毛和微幅度擺動的雙手,嚴重的出賣了此人現在的心情。
五年了,快要到家了,見了爹孃,自己應該來個電閃雷鳴的豪放哭還是來了小潺流水的柔弱哭,鳳沐邪在內心裡糾結著。
“小姐,前面好多人,擋住了路,馬車過不去”童兒鑽進馬車道。
鳳沐邪走出去,看到一群人圍著一個含淚啼哭的女子指指點點,姑娘的身後一張草蓆裹著一箇中年男子。鳳沐邪摸摸下巴,思忖道,狗血的橋段,賣身葬父,然後來個為奴為婢終生跟隨。
鳳沐邪將丟在馬車一角的扇子拿上,手裡晃著扇子大搖大擺的擠到最前面,很有一種紈絝子弟的摸樣,鳳沐邪將扇子“啪”一合,成功的吸引了哭的稀里嘩啦的女子的注意力。
女子抬起淚眼懵松的雙眸,欲說還休的看著鳳沐邪,直將沐邪看的渾身酥軟,從腳麻到後腦勺,女子粉若牡丹的嬌面,櫻桃似的小嘴,彎如柳葉的黛眉,一雙漂亮的丹鳳眼,睫毛上掛著幾滴淚珠,任誰看了都心疼不已。
女子看到面前長的美若白玉,甚至比女子都要漂亮的鳳沐邪,眼睛裡泛起一束亮光,立即拿著帕子擦拭著眼角,柔弱的哭道:“這位公子,可憐可憐小女子吧,家父重病去世,因看病花盡了家裡所有的積蓄,公子大發慈悲就買了小女子,讓小女子賣身的銀錢埋葬了家父”。
“哎,這姑娘真可憐”
“真是個孝順的姑娘,這位公子就買了她吧”
圍觀的人七嘴八舌的勸解鳳沐邪,鳳沐邪直接將這些嗡嗡的雜音忽略掉,將進城之後開始糾結的問題在此刻一錘定音,見了爹孃還是來個電閃雷鳴的豪放哭,這嬌弱的哭太不適合自己了,矯情!
“公…子…”
鳳沐邪一個冷顫回神,訕笑道:“姑娘,我是想告訴你,你擋住了我回家的路,能不能給我挪個地啊”。
這名女子聽了鳳沐邪的話忍住想要揍人的衝動,顫顫巍巍的站起來,剛要準備虛弱的依偎到鳳沐邪的懷裡,鳳沐邪眼急手快的跳後一步,雙手抱胸義正言辭道:“姑娘,我可是清白人家的公子”言下之意,你別非禮我佔我便宜,指著馬車上的童兒道:“那是我的第八十八個小妾,不信你問問她”。
這名女子已經被鳳沐邪認真的表情氣炸了,吼道:“奶奶的,你耍老孃呢”踢了踢裹在草蓆裡的中年男子,“行了,出來吧,我們換地方,出門第一場生意就黃了,晦氣”。
中年男子從草蓆裡鑽出來,抱著草蓆追上已經走遠的女子,圍觀的人一陣驚歎,有人崇拜的問:“這位公子,你真厲害,是怎麼看出他們做戲的”。
鳳沐邪是真心不知道這對賣身葬父的兩人是假裝的,就是讓他們理解一下回家的迫切心情讓他們讓個路而已,自己雖然心中驚訝,但是鳳沐邪依舊很淡定的將扇子開啟,騷包的高頻率扇著,謙虛道:“這點把戲怎麼會難到我,小意思,小意思,各位,好戲散場,該幹嘛幹嘛”。
對面茶樓的雅間裡,兩個十七八歲的男子正透過窗戶饒有興趣的看著下面。
“阿簫,這人是怎麼識破的”一個身穿藍衣錦袍的男子疑惑道。
身穿白衣錦袍的男子嗤笑道:“我早就看出來了,也就你個笨蛋沒有看出來”。
“阿簫,你是不是又想嚐嚐我的拳頭”
“喂喂喂,你不要每次都用暴力好不好,注意形象,形象”
這兩人正是夏侯千簫和鳳沐寒。
鳳沐寒哀嘆了一聲,回憶道:“邪兒說過,用拳頭可以解決的事情何必浪費口舌,也不知道我家邪兒怎麼樣了,五年都到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夏侯千簫同樣嘆了一聲,無奈道:“邪兒走了五年,五哥就沒有再笑過,脾氣也越來越冷”,隨意的撇了一眼樓下,正看到從馬車內走出的獠牙,驚喜的睜大雙眼,激動的抓著鳳沐寒的雙手,語無倫次道:“阿,阿寒,那個,那個,”
鳳沐寒嫌棄的掰開夏侯千簫的雙手,瞪了抽風的某人一眼,沒好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