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江,你在這兒等著吧,我去辦張站臺票,去裡面接一下。”許正陽說著話,一邊推開了車門下車。
陳朝江隨即下車。冷冰冰的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許正陽無奈,也沒說什麼,邁步往車站專門開的站臺票出售視窗走去。
臨近年關,春運的高峰期已經來到。即便是在這寒冷且大霧的天氣裡。火車站裡外依然是人群擁擠。吵雜聲很大。出站口那裡不斷湧出的人群外,一些專跑下面縣區線路的私人客運車售票員不斷的高喊著上哪兒哪兒去的,要發車了,要走的快點兒了,
站臺上,已經有了一些來接人的人和一些要乘坐這趟列車往南的旅客。在寒風中略有些焦灼的向北看著,只是大霧遮擋,視線卻不足百米。一些車站的管理人員不斷的招呼著所有人都站在黃線以裡,注意安全,列車馬上就要到了。
汽笛聲中,列車終於緩緩進站。卻依然帶起了一陣陣的勁風,風如利刃,刮刺的人臉頰生疼,讓站臺上的人禁不住都側身,伸手捂著臉部。
待列車停穩,許正陽轉過身來時,卻見面前已經是第十二號車廂。妹妹在第七號車廂。
於是許正陽和陳朝江二人轉身向南走去。
每一節的車廂門開啟後,都會有一堆堆的旅客提著大包小包下車,門口同樣會擁擠著一些隨時準備上車的旅客。
站臺上人頭攢動,很是熱鬧。
隔著車窗,能夠看到車廂裡面同樣人員擁擠,要下車的人不少,肩扛包箱或者乾脆舉著包箱之類的東西,吃力的像是腿上綁了鉛塊似的。拖不動腿。許正陽心想著妹妹坐了這幾個小時的火車,可真夠累的,早知如此,乾脆開車去一趟京城把妹妹接回來,無非就是花點兒錢明。
第七號車廂的門口同樣擠滿了要上車的人群,他們在列車員的呵斥聲中讓開了一條窄窄的縫隙,以便下車的旅客透過,等待著無人下車後。趕緊衝上去,興許運氣超好的話還能找到個座位。
車上絡繹不絕的有乘客吃力的提著或者扛著舉著箱包下來,許正陽踮著腳往裡面觀望著。
終於,他看到了穿著白色羽絨服的妹妹吃力的拖著並不算大的行李箱。從車廂裡擠了出來。於是許正陽趕緊往前擠去,打算幫妹妹把行李箱接過來。
許柔月也看到了哥哥,滲著汗珠的通紅臉頰上露出了一抹輕鬆的笑意。
“哎哎,妹子,讓一讓咯,讓一讓咯!”
粗俗的叫喊聲中,一個身材高大魁梧,穿著油光發亮羽絨服的年輕男子扛著個,鼓鼓囊囊的大編織袋從許柔月身後擠了過來。
瘦弱的許柔月哪兒經得住這人的擁擠,身子一歪便靠在了車廂壁上。臉上露出了不悅的神色。而那名男子卻是在走過去之後,回頭嘿嘿衝許柔月笑了笑,一臉小人得逞後的滿足感。在那名男子的身後,緊隨著七八個同樣年輕高矮胖瘦不一的人。有的扛包有的舉箱,大呼小叫的從許柔月身旁擠了過去,每每從許柔月身旁走過,都會刻意的扭過頭來狠狠的瞅一眼許柔月,眼睛裡透著貪婪和佔了便宜的神色。
從這些人的穿戴,不難看出來他們都是在外地打工回來的民工。
許正陽到不至於因為這點小事就與人發生衝突,畢竟過年回家心切。而且看到長相漂亮的女孩子,年輕人嘛,誰不願意多看兩眼?同樣作為農民的許正陽心裡明白,在某些方面,不得不承認一少部分鄉下年輕人出門在外時,不注重一些所謂的素質上的表現,以粗俗無知為容。大呼小叫彰顯著自己愚蠢的勇氣和見識,卻並不知道這樣會遭人鄙夷恥笑。
只是,,
這些其實只不過是惡作劇般得到些心理上滿足的小夥子們,不應該在得了便宜後,還賣乖。
他們從車上擁擠下來後,便簇擁在一起,大呼小叫的擠開人群,向地下出口走去。並且不時的回頭帶著很不禮貌很猥瑣很無恥的笑容去用眼神注視許柔月,在許柔月臉紅生氣低頭的時候,他們便很滿足的哈哈大笑,甚至會幾個人故意起鬨說些葷話,指桑述杭的讓後面那個漂亮的姑娘越發的臉紅羞澀,他們就越是滿意。
這樣的人往往需要那些脾氣有些網硬有些刁蠻的女孩子劈頭蓋臉罵一頓,才會灰溜溜的耷拉下那張讓自己作踐的不值錢了的臉;抑或是。他們會毫不知恥的不予理會,裝作沒聽到”然而,許柔月是個老實的姑娘,所以他們越發的肆無忌憚。
人群中不斷有人小聲的嘀咕著這些年輕人的素質低劣,更多的人則是鄙夷的看向他們。而在這些人嘀咕鄙夷的話語和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