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側身,不著痕跡的將那女子與龍傾月隔了開去,並從懷中掏出了那血玉梨花簪,噙著溫文儒雅的笑容說道。
“二位不是京都人士吧?這詩醉姑娘啊,早在三年前就被十六王爺給包下了,不見客。”那姑娘一聽是要來看詩醉的,不免熱情下降了幾分,撇了撇嘴,語氣有些酸的說道。
柳雪眸子閃了閃,依舊沒有放棄,更是將手中的物事兒朝著那姑娘眼前遞了遞,笑道:“我二人當真是十分仰慕詩醉姑娘的才情,還望姑娘能看在這情份上,通報一聲。”
那姑娘遊戲不耐煩的擺了擺手,對於柳雪手中的物事兒更是看都不看一眼,“二位公子,奴家的話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詩醉姑娘不見客。若是二位再這樣糾纏下去,就別怪奴家喊人了。”
“這位姑娘,我二人也不過是心生愛慕罷了,至於見與不見,也應該是老鴇說的算不是嗎。”此時,柳雪的聲音已經帶了絲冷意。
“真是不知好歹!來人啊!有人鬧事啦!”也不知道這姑娘今天是怎麼了,竟然是真的出聲喊了人。
“都說開門做生意,和氣生財。沒想到這京都第一的戀花樓,竟然就是這樣待客的。”柳雪負手而立,面上已經現出了隱隱地薄怒。
“哎呀,這都是怎麼了怎麼了?”一道刻意拔高的女聲突然就插了進來,循聲望去,便能見著一個年約三十五上下,風韻猶存的夫人扭著腰肢擠了進來。
此人正是這戀花樓的老鴇花媽媽。那姑娘一看花媽媽來了,更是壯了膽的靠了過去,委屈的說道:“媽媽,你看這二人,非要來這兒鬧事。”
“鬧事?”花媽媽一聽到這兩個字,原本就極高的聲音更是陡然拔高了好幾度,聽起來刺耳極了,“是誰啊這麼不長眼,竟然敢在我花媽媽的地盤撒野!當這京都都沒王法了嗎!”
看著花媽媽那氣焰囂張的態度,柳雪冷笑一聲,“花媽媽只憑片面之詞,便是要仗勢欺人嗎?”
那花媽媽上下打量了一番柳雪和她身後的龍傾月,見這二人雖說穿著頗為簡單,可那衣服的料子可都是上等的好物,千金難買,那原本以為是窮鬼來鬧事的怒火就瞬間消了不少。而當她看到柳雪拿在手中的血玉梨花簪之時,那張塗滿了厚厚脂粉的臉確是直接白了。
“主……主……”花媽媽哆哆嗦嗦,話也說不利落,膝蓋一軟,便是差點跪了下去。
“本公子今天就要見到詩醉姑娘,可這位姑娘卻說詩醉姑娘已經被十六王爺包下了,見不得。花媽媽,你說本公子是見得,還是不見得?”柳雪勾唇一笑,確是說不出的冷意,直直逼向了早已嚇得渾身癱軟的花媽媽身上。
“見得!自然見得的!”花媽媽不住的點頭,也顧不得那動作的幅度讓她精心梳起的髮髻變得有些鬆散凌亂。轉頭看到那姑娘和一干護衛還站在那裡,一臉不明所以的模樣,直接喝道:“還愣著幹什麼,趕快帶這位公子去牡丹閣!”
牡丹閣,那是整個戀花樓最好的閣樓,也是詩醉的住處,這三年來,只有君文成去過,或者說,有資格進去。
那原本有些囂張的花娘也瞬間白了臉,雖不明白眼前這兩人究竟是什麼人,但是能讓花媽媽怕成這樣,必然是不簡單的。想到自己方才的所作所為,忍不住心底一陣後怕。
柳雪只是淡淡瞥了那花娘一眼,緊抿的唇角看不出情緒,也未多說什麼,便是和龍傾月一同跟隨者引路的人去了牡丹閣。
……
第002章 牡丹閣
前朝曾有詩人這樣讚頌牡丹: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可見這花中之王的牡丹,是何等的令人沉醉,如痴如狂。而在這戀花樓中,能夠住進牡丹閣的女子,在這二十年來,只有詩醉一人。
這是位於整個戀花樓最深處的幽靜之地,頗有百花叢中尋芳跡,佳人一笑羞花落的意境。這一處的庭院佈置的極為優雅,淺淺的魚塘裡面幾尾錦鯉來回穿梭在荷葉之下,池塘邊以橢圓的卵石倚著邊緣壘了起來,滿地的白色晶石在月色和琉璃燈的照耀下閃著淡淡的七彩光華。密集的竹林間隱隱透露著通幽的曲徑,光亮透過水麵反射過來,更是增添了幾分神秘之感。
圓潤的鵝卵石踩在腳底,有一種奇妙的觸感。柳雪信步走著,隨著步伐微揚的衣襬帶著一股說不清的風流,似是在那回眸轉首之間,便是萬千的風華流光飛過。龍傾月走在她的身後,一身蒼藍的衣袍被夜色染上了墨紗,竹影投在立體的五官之上,帶著曖昧的明暗。
那是兩個風華絕代的人,似是踏月而來,又如乘風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