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相逢在拍賣會上將簫公子正值得狗血淋頭的相干事情,紛亂城但凡有點訊息來源就幾乎無人不知;夢有疆這一問,純粹屬於揣著明白裝糊塗,骨子裡還帶著一份蔑視,擺明了是要為步相逢撐腰。
要說步相逢保鏢的身份,現在君主閣中人沒有不知道的,但自葉笑以下,並無一人將步相逢視作外人,頂多就是打趣步相逢,平日那麼精一個狠角色,卻在葉大公子那邊看走了眼,如葉大公子這等人物,普一見面就該抱大腿求收留求包養,偏偏幾經周折整個很是尷尬的保鏢什麼,保鏢啊,有危險第一個上,有好處輪到誰也可以輪不到他,你說不是自己給自己找不自在麼?!
簫公子英俊脫俗的面容露出一絲溫文微笑,淡淡道:“餘不過是要與步兄清算一筆他欠我的賬,常言道親兄弟還要明算賬,還請夢兄通融一二,請出步兄,咱們當面問個明白,說個清楚。”
夢有疆聞言嘿嘿一笑:“步相逢身負護衛本閣君主要職,須臾不得稍離;簫公子有什麼賬目要清算的,直接跟我說就好,夢某身家雖不算豐厚,相信不至令簫公子空手而回!”
夢有疆的搭話看似好聲好氣,更坦言擔下步相逢的欠賬,似是給足了簫公子面子,實則誰都知道步相逢的欠賬是什麼,夢有疆這般橫插一腳,與擺明袒護步相逢全無二致,內裡更是隱指簫公子此行不過爾爾,不足為道,在場眾人盡都聽得出來!
簫公子溫和的語調仍自如初,輕聲說道:“哦?是麼?君主閣的君主護衛要職,這點職責當真就這麼重要麼?”
聲調縱使如何輕緩,但一股徹骨的冷意,卻已是不再掩飾。
夢有疆哼了一聲,道:“若是本閣君主的安危尚不重要的話……那麼這天下之間,還有什麼人可以稱得上重要這兩個字?”
簫公子左邊的削瘦青年淡淡的笑了笑,道:“所謂安危,不過生死之別,誰敢誇言重要?”
隨著說話,他微微抬頭,清冷的眼神盯在夢有疆臉上,一股若有若無殺氣,突然點滴滋生,越來越見濃郁鼓盪。
這卻是擺明車馬,就是用紅果果的生死來威脅了。
夢有疆登時沖沖大怒,猛地踏前一步;正要出聲約戰,卻聽身後有一個清雅悠遠的聲音乍響:“生死之前,確實無人可以誇言重要;不過,同樣的一句話,也要問兩位:生死之別,與二位也一般的不重要嗎?”
隨著說話,葉笑優雅而出,一步步走將過來,意態悠然。
雖然某公子修為還弱得離譜,但是此刻看向簫公子等三人的眼神,卻是身在雲端,俯瞰世人;一派居高臨下,天地盡在掌握之中的款。
簡直就像是高高在上的神祗,俯首觀視渺小的凡人。
簫公子在這剎那間驀然心中一顫。
來人修為低劣得渺不足道,但怎地卻有這麼足的氣勢,這其間的反差簡直差共天地,怎麼會這樣?這太不合乎邏輯了吧?!
“閣下就是此地主人,君主閣主葉笑?”簫公子凝目問道,語調下意識的尊重了數分。
葉笑傲然道:“錯了一點,本座乃是君主閣的君主,笑君主,葉笑。葉子的葉,笑容的笑。”
“兄弟在側當歡笑,仇敵當前血染刀。”
葉笑仰著臉,用一種睥睨的目光望著簫公子,聲音中更流溢著一種從容的壓力:“只是不知道簫公子這等雅人,是要做我的朋友,還是要做我的仇敵!”
壓力!
就是撲面而來的壓力!
簫公子也不知道怎地,就只感覺自己的氣勢,竟然對面這個普一照面的陌生人給全面壓制住了。
簫公子對此狀況自是心有不甘,拼命的想要掙扎乃至反擊,但,對方那平靜的臉龐,睥睨的目光,身處雲端的超然氣勢,竟是怎麼也無法突破!
簫公子身邊相伴的兩個青年驚疑不定的彼此對望一眼,其中一人問道:“敢問葉君主出身何門?”
葉笑臉上露出一個充滿譏誚的冷笑,淡淡道:“無門無派!”
那人沉吟了一下,又再問道:“敢問葉公子……可是當年垂天之葉的後人?葉氏家族後嗣再現塵寰?”
葉笑淡淡道:“我是葉笑,君主閣的君主!就只得這一層身份,再無其他顯赫身份來歷背景。兩位儘可以放手施為不必有任何顧忌,一味遲疑,難免誤判,於己不利。”
他越是這麼說,三人反而越是疑神疑鬼起來。
對方這麼篤定,身份來歷背景肯定不簡單,不單純!
而放眼紅塵天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