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應憐原本已然漸次滋生的怒氣,既然再度消弭,是的就是消弭,而非是平復!
因為君應憐在來人的那雙眼睛裡,看到了愛憐,愛戀,歉疚,深情,心痛,心酸,歡喜……
幾乎人世間所有的感情,都能在這一雙眼睛裡面找得到。、
這雙恆定的眼睛!
君應憐心念斗轉,再度生生止住已經作勢前衝的嬌軀。
呼!
同一時間,金鷹如同一支箭一般,落在了她身前大約三丈的地方。咕咕叫了兩聲,翅膀扇了兩下,志得意滿,洋洋得意,顯然對自己能夠追上君應憐這等絕世強者,很得意。
葉笑飄身而下。
輕輕拍了拍金鷹的頭。
金鷹貌似恍然點點頭,咕咕兩聲,徑自沖天而起……
這邊暫時不需要我了,那邊有一座大山?正好可進去看看是不是有好東西……
……
葉笑站在君應憐面前,一時間心潮起伏,恍如隔世;嘴唇都有些哆嗦了起來。
君應憐蹙著眉頭,很有些疑惑的問道:“是,葉公子?敢問葉公子匆忙追來,可是有什麼事情嗎?是我之前有什麼話沒有交代清楚嗎?”
縱然君應憐消弭了心頭怒火,不再敵視葉笑,卻仍只會叫他葉南天的兒子,或者是……葉公子,絕對不會稱呼他諸如葉笑公子、葉笑之類,與笑君主直接相關雷同的稱謂。
因為對於君應憐而言,“葉笑”這兩個字,就只屬於一個人!
那個人已經不在了,這個名字,也就從君應憐的腦海中抹去!
別人不配叫這個名字!
……
“小可確實是有事情,要和君仙子一談。”葉笑長長吸了一口氣,穩定了一下自己的情緒。
“你說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君應憐淡漠的說道,神色語氣,有意無意間流露出一股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淡氛圍。
葉笑苦笑了一聲,說道:“憐……敢問君仙子,有這樣一句話,不知道您有沒有聽說過。”
君應憐並未搭腔,只是靜候葉笑繼續說明,面色平淡如水,似是全部在意,毫無興趣。
葉笑自顧自的說道:“那是一首詩……天道無情,誰能平生大路;紅塵有夢,我願獨自痴狂;今生有悔,害你形單影隻;若有來世,許你四海八荒。”
葉笑抬起頭,望著君應憐,聲音中流溢位幾許難以抑制的顫抖:“君仙子,可聽說過這首詩?”
何止聽說過?
君應憐從葉笑張口說出來第一句話開始,嬌軀就開始了不自禁的顫抖,霍然抬頭,目光死死地盯在了葉笑臉上,等葉笑唸完,再聞此問,君應憐的眼眶已經紅了,滿目盡是晶瑩。
她的嬌軀簌簌顫抖,就像是疾風驟雨中,一朵嬌弱,隨時可能凋零於風雨的花朵;殷紅的嘴唇,一瞬間變得再無血色,眼中有淚光閃現:“你是誰?”
“我是誰?”葉笑悲哀的笑了笑:“敢問君仙子,這幾句話,合共有幾個人知道?”
君應憐顫抖著,咬住嘴唇,再不說話。
關於這首詩的後兩句,倒是有不少人知道;因為,君應憐就將之掛在自己閨房中,天天看著。
是以能夠看到的人,在天涯冰宮中還真的挺不少。
那些親近師姐師妹,侍女,還有諸如冰心月這等閨蜜……
基本都是知道的。
但是,前兩句話,在這個世界上卻就只得兩個人知道!
一個是君應憐,另一個則是葉笑!
笑君主,葉笑!
君應憐自始至終都不曾有片刻遺忘這前兩句話;或者說,她對前兩句話的怨念,要遠遠大於後兩句。
因為,這就是笑君主當年拒絕自己的最大理由!
天道無情,誰能平生大路?
是的,天道從來無情,固然人人可行大道,可是能夠在這條無上大道上始終前行的過客,億萬中無一;作為踏上了這條大道的我們,唯有不懈的努力,才能恆久的走下去,此生如是;可謂解釋得很明顯了。
至於“紅塵有夢,我願獨自痴狂”一句,卻是表明了,我何嘗不知紅塵之中還有夢還有你,但,我只願意獨自走人間路;因為,我一旦心有旁騖,恐怕就不能再在這條通天大路上前進了……
所以,今生有悔,害你形單影隻。
因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