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都是假象……”
停了停，龍御天道：“這麼說，你已經臻至至尊之境？”
這句話一出，令到讓所有人都豎直了耳朵。
葉笑嘆了口氣，搖搖頭道：“還不是，我還不是至尊。”
龍御天安慰的笑了笑，點點頭，道：“原來不是，還不是……”
說完了這句話，龍御天的身體突然“轟”的一聲化作了漫天的流光，他的身體，在爆散開之後，居然就此消失了，似乎，就那麼融化在空氣之中，點滴不存。
到了如龍御天這等地步、這等層次的大修者，本體早已經煉化成為實質靈氣一般的特異存在；等閒難傷，縱然負傷也能迅速療復，然而一旦根基不復，如龍御天這般連五臟六腑也都盡數全部噴發離體，剩下的身體便會自然而然消融於這片天地……
葉笑輕輕地吸了一口氣，收回了自己還沒有說完的話。
“……我確實還不是至尊，但，我比紅塵天外天傳說中的至尊之境還要強大。或許，在紅塵天外天本就不應該有至尊這個層次……”
他沒有說。
因為龍御天已經死了。
已經徹底神魂俱滅，煙消雲滅。
他聽不到了。
葉笑也不想說給別人聽。
……
如斯轟轟烈烈的一戰，就這麼落幕。
在場所有人都仍如墜五里夢中，尚未醒來的樣子。
“南天已敗！”
修為最高、對此戰早有預料的葉紅塵最先醒過來，一聲大喝說道：“不知道南天諸位，此後何去何從？是遵從大帝約定，就此歸屬君主閣，還是選擇離去，歸隱田園？”
南天丞相蘇墨魂與南天軍方第一人方振雲臉色灰敗，神情怔忡，茫然無措。
對於他們這樣的頂級強者而言，實在不該出現這樣的狀況，卻也佐證了龍御天意外隕落對他們所造成的打擊，精神支柱一朝隕滅，盡皆茫然，無從適應！
葉笑微微一笑道：“各位去留隨意，葉笑絕不勉強。只希望，將來……”
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蘇墨魂仰天長嘆，對葉笑恭恭敬敬的行了一禮，道：“大帝戰敗，老夫本應遵從大帝之前與君主大人的約定，為君主大人效力……奈何老夫年事已高，更兼心灰意冷，所以……老夫想要……就此迴轉南天，為大帝安置身後事之後，便即安隱田園，老死不出。還請君主大人恩准。”
按照龍御天與葉笑之前的戰約，他們此刻已經是葉笑的屬下。
所以蘇墨魂才會用這種下位者的口氣說話。
這自然不是奴顏婢膝，而是……仍舊忠於南天大帝，遵守且切身執行南天大帝龍御天的最後一個命令。
葉笑閉閉眼睛，道：“準。”
“多謝君主大人成全。”蘇墨魂似乎整個人在一瞬間老了一千年一般。原本紅潤的面容蕩然無存，滿臉皺紋盡顯，一派老態龍鍾；佝僂著背脊，連走路的步伐都倍顯蹣跚……
這不是裝模作樣，而是徹底的心死。
心如死灰！
方振雲長嘆一口氣，越眾而出：“老夫與蘇丞相一般選擇，欲要回歸故里，送大帝最後一程，此後再不出世。”他抬起頭，目光堅定：“待大帝入土為安，老夫當神魂俱滅於大帝墓前。大帝一世英豪，今日兵敗身死，仍為鬼雄，當有兄弟追隨前往，黃泉幽遠，豈能讓大帝一人獨行！”
葉笑沉沉道：“準！”
隨即，呂布衣顫巍巍站出來：“老夫亦將與振雲兄同歸，大帝隕落，帝位虛妄，卻仍是呂某兄弟，當初生死相隨之言，聲猶在耳，請君主大人允准。”
葉笑點點頭，心中卻是感覺蕭瑟無盡。
龍御天縱使有諾多令人詬病的地方，但卻仍舊不愧為五方天帝之一，當世人傑。
縱使一朝隕落，卻仍有這麼多的老兄弟願意生死相隨，縱死不枉！
接下來，南天陣營中，又陸陸續續有數百人走出來請辭，葉笑一一允許，並無芥蒂。
這群人最後對著葉笑齊齊深施一禮，然後對觀戰的無數高手全然不予理會，視若無睹地轉身而去，而他們各自的手下，也是隻憑自願，願意跟著他們走的，就跟著走了，不願意的，他們也沒有勉強。
這些人就這麼悄無聲息的消失此間，一路往南而去。
他們甚至連臨時的營寨都沒有回去。
一眾蕭瑟的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天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