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尊,是邪道給卿月樓主也就是司寇千傲的尊稱,安離靜靜的看著幾人,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特別是,司寇千傲。
正尋思著,一盞玉杯已遞到安離面前,司寇千傲勾勾嘴角,溫柔的說:“喝了它。”
像是誘哄,也像是誘惑,安離沒有動,她清楚地嗅到了那種熟悉的味道,剛剛那碗湯中的味道,不聞軒的薰香味道。
“你,真的要我喝?”安離問,美眸中微含痛楚,盈盈的望著司寇千傲那雙看不真切的眼睛。
司寇千傲似乎有些遲疑,但手上的杯盞卻沒有收回,安離一笑,接過來,在手中晃動,晶瑩剔透的玉杯,和她的秘色瓷那樣相像,她笑了,說:“可惜,是個贗品。”
接著,尖銳刺耳的破碎聲乍響,玉杯應聲而碎,在夜明珠和宮燈的照耀下,閃爍著異樣綺麗的色彩,美得,如詩。
司寇千傲鬆開對安離的桎梏,笑得殘忍而嗜血,看著臺下緊張的万俟聖昕和風二人,一揮衣袖,道:“今日之宴,得以和二位貴客同享美酒佳餚,真是三生有幸,不過本座如今已沒了心情,二位若不嫌小處寒酸,可在我卿月樓停留片刻,稍作休息,本座乏了,二位請便。”
“樓主留步,實不相瞞,風某來此,是為尋回失蹤的貴妃娘娘,多有叨擾,望樓主海涵,不過這山荒路遙,風某對此處有不甚瞭解,故還得勞煩樓主費心,幫忙尋找,不知,可否?”
“侯爺所言甚是,這荒郊野嶺自然沒有什麼貴妃,不過,美人倒是有一個,若是二位看得上眼,便一併帶了回去吧”說完,司寇千傲用力一推,猝不及防的安離直直的墜下臺,裙裾飛揚,青絲綿纏,倒真像墜落凡塵的仙,亦像,這了翅膀的蝶。
她還在笑,臺上的男人見了,有些後悔,有些慌亂,伸手去拉她,卻被安離揮開了。
“璃兒!”
☆、月初上,夜已深(一)
月初上,夜已深(一)(1088字)
万俟聖昕足尖一點,施了輕功過去,風快他一步,接住了下墜的安離。
她還穿著那身純白的單衣,長長的裙襬打著旋兒飛舞著,和風飄逸的白衣痴纏,絕色的男女,相擁著緩緩下落,畫面唯美得讓人移不開眼。
“就是這雙眼睛。”安離摟著風的脖子,笑了,笑得傾國傾城,風看得痴了,一時也沒有去揣測她話中的意思。
高高的臺上,男人依舊站著,紅衣被風吹得颯颯直響,宮燈下的銀色面具,掩蓋了他太多的情緒,才讓他看起來,是那麼的冷酷無情。
“璃兒,沒事吧?”万俟聖昕面色鐵青,唇色泛白,也不知是嚇的,還是氣的,總之,他的模樣,比身中劇毒的安離,看上去更加讓人心疼。當然,南若沒有告訴安離,紅顏殤,中毒越深,容顏越美。
“沒事。”安離退了一步,與風拉開些距離,生怕這位小氣的王會遷怒於他。
“沒事的話,就跟著兩位下山去吧。”司寇千傲往窗外望了望,皓月當空,眼神閃爍了一下,下起了逐客令。
安離自然沒有錯過他的眼神,也望了望月,該是己時了吧。唇邊笑意更濃,迎上司寇千傲的目光,淺笑著說:“如你所願,我跟他們走,不過,要記得收拾杯子哦,雖然,只是個贗品。”
說完,也不給他留說話的機會,轉身離開,万俟聖昕忙跟上去,拉住她的手,安離頓了頓,並沒有拒絕,兩人的背影,絕美,刺痛了一雙捉摸不透的眼睛。
樓裡打更的聲音響起,己時了。
風走到門口,突然回過頭去,一雙魅惑人心的鳳眼危險的眯了眯,臺上的紅色聲音,變得渺小……
“璃兒,你為什麼會來這裡?無玦不是跟你在一起嗎?他現在人在哪裡?”一出卿月樓,万俟聖昕就迫不及待的問安離,此次雖然有驚無險,但卻是讓他後怕,他不敢想象,如果失去了璃兒,他,會是什麼樣。
安離卻無心回答他的問題,她現在想的,全是司寇千傲的影子,方才她不止一次提到贗品,目的只有一個,試探。她現在已經可以完全確定,剛剛出現的樓主,不是司寇千傲,因為,他的眼神不夠魅惑人心;他的語調,不夠驕傲霸道;他的決定,不夠果斷利落。但是,他的武力,卻也不弱,這樣想,她應該知道那是誰了。
只是,司寇千傲為什麼不出現?
安離心裡越發的疑惑了,又似乎越發的清明瞭,一回頭,剛好看到風的那雙鳳眸,不變的服飾,異樣的風采。
是了,只要風和司寇千傲是同一個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