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入體,最多不過再活三個月,並且不能跳舞,否則會加劇毒發時間,也就是說,她只有三個月的時間拿回秘色瓷,只要回到現代,或許還有一線生機。
上好的白蠟燃燒的火焰,張揚的有些灼眼,安離淡然的燒了信箋,若無其事的上床休息,她一向秉承著安之若素的性子,再大的事都能泰然處之,俗話說,船到橋頭自然直,她來這一趟異世,應該不會白來,她不相信使命,更不相信宿命,但她卻珍惜生命。
床頭處,香爐青煙嫋嫋,暗香習習,安離睡得格外香甜,夢裡,她還是安家的掌上明珠,整個家族的驕傲,有個少年靦腆的笑著教她演戲,他有一雙美麗的鳳眸,不知怎的,越看越是邪魅。
屏風上,映出一道挺拔的身影,水晶簾微動,床上的人兒輕顫睫羽,卻沒有醒來,儘管那道目光深邃炙熱,睡夢中的嬌顏已經恬靜淡然。
☆、莫教美人心有怨
睡夢中的安離,美得不食人間煙火,眉宇間縈繞的氣息,卻又不是纖塵不染的仙,而是不諳世事的妖精。
風在床榻邊坐下,痴痴的看著她的睡顏,心裡千思萬緒,他以為他失去了記憶,就心如止水,不會再擁有愛情,沒想到最後,他還是被這隻妖精蠱惑,甚至將珍視的墨玉簪交給了她。
骨節分明的大手輕輕撫上傾城的臉,風淡淡的笑了,暗想:初見安離,是在紫韻坊驚鴻一瞥,那雙美麗的眼睛並沒有讓他心動,反而是生出毀滅的慾望,後來秦王對她的態度,讓他更加不安,他怕秦王被她迷惑,不能成就大業,為此,他暗中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甚至有意將她推給万俟賢昳,只是他沒想到,他所見的,都是她的美,她的傾世之貌,她的驚世之才,無一不讓他生生折服,自命清高的他,竟也像秦王和皇帝一樣,為她所惑,彌足深陷……
現在万俟賢昳死了,能擔大任的只有秦王殿下,以秦王對安離的深情,他若繼承大統,定會立她為後,如此,她對他來說,將更加遙不可及。
細微的腳步聲響起,風舉目望去,一襲綠衣的綠蘿娉娉婷婷的走了過來,看了看熟睡的安離,對風說:“主人,秦王殿下和君將軍……”
風將食指放置唇邊,示意她小聲點,綠蘿美眸閃過妒意,低聲道:“主人放心,我在薰香中放了大量迷香,沒睡夠三天,君小姐她是不會醒來的。”
“三天?對她的身體有害嗎?”風有些激動的抓住綠蘿的手,急急地問道。
綠蘿疼得齜牙,心裡更是記恨安離,這君小姐到底給主人灌了什麼迷藥,讓他連自家最得意的迷香味道也忘記了,怏怏的提醒道:“回主人的話,這種迷香藥性雖強,卻不會傷害身體,中迷香者就像睡了一個長長的覺,等到藥性一過,君小姐一定又會生龍活虎。”
生龍活虎?他的璃兒一向沉靜。
風嗅了嗅空氣裡的迷香,又見綠蘿詫異的模樣,自覺失態,這迷香是他閒來無事為先帝研製的安魂藥物,不僅對身體無害,還有益身心,少量使用,安神助眠。
“你剛剛說秦王殿下,他來相府了?”
“是,秦王殿下和君將軍都來了,似乎有什麼急事,現在正在前廳等您,請主人速去覲見。”綠蘿如是說。
“知道了,”風溫柔的看了眼安離,這才戀戀不捨的起身,大步離開,走到門口,又回頭吩咐跟在他身後的綠蘿道:“綠蘿,你就不用跟來了,留在這兒照顧璃兒,切莫有閃失。另外,若有人問起,不可多言。”
綠蘿一愣,主人在府中時,她一向形影不離,現在竟然叫她留下來照顧一個來歷不明的女人!且不說君家失勢,饒是公主嬪妃,她綠蘿也未曾伺候過,這女人何德何能?不就是一張狐媚的臉蛋嗎?但主子的命令違抗不得,綠蘿也只好無奈的點點頭,低聲應下:“是,綠蘿知道了,恭送主人。”
風點頭,安離中了迷香,有綠蘿在他會比較放心,當然,刻意隱瞞她在相府的訊息,也不過是為了讓殿下能夠安心處理眼下的朝中大勢,一定不是因為他自己的私心,不是……
燈火有些暗了,微風自半掩的窗扉處溜進來,吹得本就晦暗的燭光明明滅滅,室內的景物也都朦朦朧朧的,就像綠蘿的臉,看不真切。
綠蘿用小巧的剪刀輕輕地剪落燈花,房間裡頓時亮堂了幾分,安離本就傾城的容顏更加清晰地映在了綠蘿深色的眸子裡,讓那雙本來就算不得明淨透徹的眸子充滿了妒意,她走到床邊,坐在風剛剛坐的位置,認真的打量起安離來。
“你真是美,怪不得連主人都對你另眼相看。”綠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