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頂在門上推了一下。房門滑向了黑暗的空間。
安德森走進去,用手電筒照著地板上,仔細地搜尋著骯髒空蕩的室內地板。這房間和其他房間一樣——是一個狹長的空間。牆壁都是粗糙的石頭,看上去像是個古代的牢房。但那惡臭味……
一個骷髏頭擺放在一張抵靠著後牆的搖搖欲墜的桌子上。兩條人腿骨擺放在兩邊,桌上還有一些精心佈置的物件——一個古代沙漏、一個水晶瓶、一支蠟燭、兩個盛著粉末的碟子,還有一張紙。桌子一旁的牆邊立著一把模樣猙獰的長柄鐮刀。
佐藤走進房間。“哦,看起來……彼得·所羅門的秘密比我想象中還要多。”
魷魚水箱像是把並置的一排玻璃電話亭熔結到一起。在這具透明的長棺材裡,盤旋著一個挺嚇人的東西,通體慘白,形狀模糊。邁拉克低頭看著這玩意兒球根狀似囊的腦袋,還有籃球大小的眼睛。“那個腔棘魚類幾乎算得上是英俊啦,”他說。
“讓你瞧一下它發亮的樣子。”
翠西翻開水箱蓋,酒精味衝了出來,她俯身探進水箱,開啟液體線上面的開關。一道熒光閃了幾下,瞬即照亮了整個水箱底部。魷魚被照得通體透亮。
突然,一隻寬大的手掌捂住了她的嘴,把她的腦袋向後扳去。緊接著,一條強壯有力的胳膊挾住了她,她被緊箍在一個堅如磐石的胸膛前。有一刻工夫,翠西被這突襲弄暈了。
這男人在她胸前摸索著,搜到她的鑰匙卡後狠狠一拽。鑰匙繩在她脖頸後勒得火辣辣的,然後繃斷了,掉在他們腳下的地板上。她竭力掙扎,但根本不是這男人的對手。他彎下身把嘴巴湊近她耳邊悄聲說:“把你的個人識別碼告訴我。”男人說。
一陣冰冷的寒意在她體內翻騰,翠西拼命扭動身子,抽出一條胳膊去抓男人的眼睛。指甲觸到那人的臉頰,便狠狠地往下一摳。那人臉上馬上現出四道抓痕。翠西這時意識到他臉上的深色條紋並不是血,那人塗的底妝被她摳掉了,露出了裡面的刺青。
她的眼睛灼痛不已,可以清楚地看見沉在下面的那條魷魚蒼白的身體。
“說,”他把她的臉再往下撳,“是什麼?”
她的喉嚨也開始冒火。“零…八…零…四!”她叫喊著,透不過氣來。“放開我,零…八…零…四!”
佐藤走向桌上的物品。安德森想用手電筒為她照明,但光柱開始變暗了。他輕輕拍打著電筒底部,想讓光變得亮一些。
蘭登知道,擺在這兒的物件都是精心挑選佈置的。“這是轉變的符號。”他告訴她。在走到桌前加入他們的途中,那種受拘的感覺如影隨形,“這個骷髏,代表了人經由腐爛而變身的形象,提醒我們終有一天,我們都將卸下必死的肉身。硫磺和鹽是促進轉變的鍊金術催化劑。沙漏代表轉變過程中時間的力量。”他指著那支蠟燭說:“而這蠟燭代表非常重要的原始之火,以及人從愚昧無知中的覺醒——經由光明的轉變。”
失落的秘符 第一部分 失落的秘符 第一部分(21)
安德森的手電筒又偏閃了一下,佐藤轉身朝他大發脾氣。“看在上帝分上,這也要我多說嗎?”她把手伸進口袋掏出打火機,拇指一摁,舉起火光去點桌上那支蠟燭。蠟燭芯噼啪響著燃了起來,幽靈似的光照亮了一小片地方,長長的陰影投射在後面的石牆上……
燭光突然閃了一下,好像有一股氣流吹過,暗了一下馬上又亮起來。
“奇怪,”安德森說。“但願不是誰把上樓的門給關上了。”他走出房間鑽進了黑暗的過道。
蘭登幾乎沒有注意到他的離去。他的眼睛突然被後牆吸引過去了。剛才,這堵後牆看上去似乎微光閃爍,好像有一波能量穿牆而過。他試探地伸出手去,直到他的手指觸碰到房間後部的表面。“這不是牆壁。”他喊道。“是帆布。”
“可它是鼓起來的。”佐藤很快地說。
蘭登遠遠地伸出手指小心翼翼地把帆布向後壓去,然後驚跳著把手抽回。後面是空的!蘭登的心狂跳起來。他伸手抓住帆布的邊緣,慢慢地把這塊織物扯向一邊。隱藏在帆布簾子後面的是一個從牆上摳出的完美的方形牆洞,橫向大約有三英尺寬,顯然是挖去了上下整排的牆磚。藏在裡面的那東西大約九英寸高,是一個花崗岩雕刻品。在燭光的照耀下,四個稜面都顯露出打磨後的光潔、精美。石頭金字塔?
“那麼,也許你可以重新評估一下這件東西和隱藏在華盛頓的共濟會金字塔的關係了?”她的聲音幾乎接近自鳴得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