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車內,黎叔兒看著一臉大便通暢後的舒爽神態的楊億一眼,冷冷地說了句:“真是奇蹟啊。”
楊億看了黎叔兒一眼,笑道:“啥意思啊,怎麼我路見不平、仗義出手一回就成了奇蹟了,你也太小瞧我的思想境界了吧,告訴你,這事兒,我常幹。”
“看出來了,所以我才說你能活到現在是個奇蹟。”黎叔兒悻悻地嗔視了楊億一眼,說出的話差點兒沒把楊億氣死。
“行了,你嘴裡也沒什麼好話,你看看這個是啥東西。”為了不讓黎叔兒再說出什麼難聽的話,楊億掏出那枚玉佩,連忙轉移話題。
一見到楊億手裡的那枚玉佩,黎叔兒眼睛一亮,一把搶過去仔細檢視起來,看了一會兒,黎叔兒才神情有些激動地看向楊億問道:“你從哪裡得來的,這是?”
見黎叔兒那激動之情溢於言表的表情,楊億感到有些好笑,就告訴他,這是自己剛才救助的鄒文澤給的,他要是喜歡,就留下好了。
一聽楊億這話,黎叔兒神秘地一笑,說道:“這東西是有靈性的,它找到誰,那是和誰有緣,別人要是有非分之想,即便得到了,也是禍不是福,小子,你仔細收好了,這東西,日後可能會派上大用場的。”
楊億接住黎叔兒扔回來的玉佩,有些不相信地看了一眼那泛黃的舊玉佩,應付地笑道:“得,那我就留著它,日後好江湖救急,對了,這玉佩叫啥名啊,看著你好像認識似的,呵呵”
“這叫雙魚玉佩!”黎叔兒說完這一句,就閉上眼睛養神,不再搭理楊億。
楊億無趣地看了看手裡的雙魚玉佩,隨手將其裝進到道袍內側襯裡的夾兜裡。
此刻的楊億絕不會想到,在自己以後的那些驚心動魄、九死一生的降妖除魔歷險中,這塊看似平常的玉佩卻成了他須臾不可離的法寶之一,此為後話,暫且擱過不提。
在車內枯坐了一會兒,楊億就聽見車子後面傳來一陣連哭帶嚎的喊聲:“你們行行好,放了我吧,我實在是跟、跟不上了,鞋都跑丟了啊……”
楊億一驚,這才想起車後面還綁著盛候達呢,慌忙讓車伕停車,下車一看,嚯,那盛候達跑得一臉油汗,再加上沾的灰土,臉上都和泥了,而且髮辮也跑散了,腳上鞋還丟了一隻,那副丟盔棄甲的尊榮,要多寒磣有多寒磣,街上的商販行人看著灰頭土臉的盛候達,是指指點點、竊笑不已。
“擦,我把你丫給忘了,抱歉啊。”楊億忍住笑,鬆開綁著盛候達的繩子,真是有些歉然地說道。
盛候達活動了一下胳膊腿,又充滿惡毒地看了楊億一眼:“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說完,盛候達一瘸一拐地走了。
重新鑽進車廂裡,黎叔兒看著楊億,說道:“小子,你這個仇可結大了,其實,很多時候,要想行俠仗義,並不一定非得和被人面對面的直接衝突,換一種方式,比如暗中施法下蠱,效果會更好,慢慢學吧,呵呵”
“拉倒吧你,你就會玩陰的,你可別教壞了我,呵呵”楊億朝黎叔兒翻了了個白眼,對於他的傳道表示大不以為然。
“那咱們就走著瞧的,小子,到時候你不怕你不求著我去教你怎麼陰人,嘴硬。”黎叔兒胸有成竹的一笑,似乎懶得和楊億做口舌之爭。
“那你就好好等吧,我祝您長命百歲。”楊億嘻嘻一笑,對黎叔兒同樣報以不屑的哂笑。
“老神仙,瞅您和這小道長,怎麼看也不像是師徒啊,這一道兒上光聽你們鬥嘴了,真是有意思,呵呵”趕車的車伕一路上聽著黎叔兒和楊億真真假假的打口水戰,偏巧這主兒也是個好笑好鬧的性格,遂扭頭順著前面掀起的風簾,看著黎叔兒和楊億笑道。
“誰說教徒弟就得板著面孔,抬頭就打張嘴就罵的,那是妓院的老鴇子,我們爺們這叫寓教於樂,懂嗎?”黎叔兒看著車伕,話說得那叫一鄭重其事。
“老裝逼犯,你就裝吧,我特麼早晚得死你手裡。”楊億看著堪稱演藝派的黎叔兒,無聲地蠕動著嘴唇。
黎叔兒不動聲色地踹了楊億一腳:“你他孃的餓了是怎麼的,嘎巴嘴(東北方言:形容嘴一張一合)幹啥?”